來掏空,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的帝國是再好不過的事。
周宇聞言,若有所思的“是,咱們才南征平了苗疆,經不起再與北方諸國的戰事。”
她輕嘆了一聲,點點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我親自上臺,才知道殿下的不易。”
這帝國早已千瘡百孔,天下千官百吏九成出杜家,百官只知道杜家,而不知道皇家,杜家流毒於天下,禍害太深。
就算百里初這些年力挽狂瀾,是個敏感的政治天才,如今也只是能維持帝國運作,甚至以毒治毒。
“正是,就算知道此人乃貪官,卻必得用之,只因為其到底是個能官,總比清官卻昏庸無能,還得百姓食不果腹的好。”周宇點點頭。
他經手的案子太多,也才知道原來這世上不只只有清官和貪官的區分,還有庸官、懶官、吃空餉的空官,特別是清廉卻愚蠢的庸官,有時竟比能耐的貪官對百姓危害更大。
某縣縣令清廉得穿著補丁的官服辦公,老母重病,為了幫母親看病,貧困得一日只能喝粥,不收任何賄賂。
但是毫無政績也就罷了,做事毫不通達,面臨洪災,百姓要求開倉放糧,竟死守著有令才開倉,結果大水斷了路,等待詔令下去,滿城百姓餓死了一半,剩下一半殺了清官,舉了反旗,一路殺到了大同府,才被鎮壓下去。
而杜家任用的官員更不用說,任人唯親,橫徵暴斂,草芥人命舉不勝舉,南疆被逼反了只是最大的矛盾爆發,連天府之國的川地都出了黃糧軍,佔領了整個川府,也是阿初著人鎮壓了下去。
而那將領還是杜家一系的人,手段殘酷,但打仗也很有能耐,而且惟那人最瞭解川地,不用不可!
她有些黯然:“阿初坐在這個位置上,定是耗了不少心血。”也難怪皇帝老兒將帝國交給阿初,也就是他能治得杜家服服帖帖的。
人言比干七竅玲瓏心,阿初是兩個人,兩顆七竅心肝加紂王手段才能將局勢維持在現在這樣子。
她相信若是阿初為帝君,天下氣象必定煥然一新,但是那人……只怕根本不屑這個皇位,於朝政一道, 也只是敷衍一番罷了。
“如今朝廷勢力犬牙交錯,看似歌舞昇平,實則一片亂相,大人一定要小心。”周宇看著她,沉聲道。
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今兒是七月二十八,過了八月十五,各國使團就要回去了,聽說三國使團要在賞月宴前邀請咱們遊獵?”
“沒錯,地點定在香水潭。”周宇道。
香水潭是一處很有名的遊獵地,距離京城比秋山還要遠些,一日一夜的路程,但是風景很好,而且有潭水周圍生滿了花樹,香氣襲人,得名香水潭。
香水潭?
秋葉白想了下,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熟悉。
周宇道:“香水潭在寧縣,隔壁是定縣是真言宮所在地。”
真言宮?
秋葉白眯起眸子,淡淡地道:“那裡不是已經被封了麼?”
杜家自顧不暇,太后被囚,風奴便自然而然地接管真言宮,如今算是代宮主,真言宮大部分的宮人都被打發了,還有一些人知道得太多,也被圈禁在真言宮,周圍由羽林衛看著,不許下山。
“是。”周宇頷首。
她想不出什麼問題,便問:“是了,齊王最近有什麼動靜?”
周宇顰眉:“就是太安靜了!”她點點頭,看了眼身邊的寧秋:“秋兒,我也許久沒有見七妹妹了,她肚子也大了,你這幾日選些好東西送過去,只是不要讓齊王看見了。”
寧秋立刻會意地頷首:“是!”
一陣冰冷的風颳過,秋葉白看著天空漸漸凝聚的*,莫名地心頭微悸。
她微微眯起眸子:“山雨欲來,風滿樓。”
太平靜了,便是不平靜。
……*……*……八月初五
宜祭祀、打獵、出行。
忌安床、嫁娶、耕種。
三國使團並著許多大臣王公車架浩浩蕩蕩地開往了香水潭。
行了一日夜,第二日下午,終於到達了香水潭。
不少貴族小姐們一靠近,便聞見那香氣遠飄,皆興奮不已,也顧不得舟車勞頓,跳下馬車來,直奔那潭水邊。
說是潭水,其實更像是一條溪河,水質清澈,遍地奇花異木,極為美麗。
這裡附近建有行宮,雖然是早年的行宮,許久不曾有人來了,有些破敗,但是負責宴會的三皇子定王早已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