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你這個逆賊……。”
“噓,別那麼激動,本副座一手軟,不小心就會割斷你的脖子。”秋葉白在他身後淡淡地道,手上微微一抬。
那役長立刻覺得自己脖子上一熱,他才發現對方的威脅並只是威脅,那把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原來已經乾脆利落地直接切開了他的面板,冰涼的刀刃直接抵在了他脖子脆弱的大動脈血管之上。
他瞬間就不敢再動了,底下一干弓箭手更是面面相覷。
“讓本副座想想,要怎麼跟老佛爺稟報呢,嗯,以下犯上,抗旨不尊,謀逆?”秋葉白慢悠悠地道。
那役長有些驚惶,眼珠子亂轉,放緩了語氣:“秋葉白,你等一下……。”
她自言自語:“嗯,你總歸是要死的,本副座也不忍心讓你牽連一家老小,就給你個痛快罷。”
“等一下……秋大人!”那役長見秋葉白根本沒有打算理會他,只在那裡自說自話,愈發地明白秋葉白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立刻大喊了起來。
但是秋葉白已經一點都沒有遲疑地一抬手中袖低劍就朝他脖子抹去。
而與此同時,一道厲喝從司禮監大門內傳出:“等一下,秋副座,這都是誤會!”
第二十九章心下
“本副座何曾當年謀害同僚?”秋葉白麵生疑色,隨後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還在抽搐的男人,恍然若有所悟:“陳公公說的是此人麼?”
陳賀看她那副樣子,臉色愈發泛出青來:“正是,鄧通乃是吾司禮監新任捕風部役長!”
秋葉白再次瞥了眼那地上的鄧通,彎腰隨手從他腰上抽下條司禮監製式府綢汗巾,一邊慢條斯理地擦自己手上袖底劍上的鮮血,一邊道:“那真是抱歉,本副座也是此時才聽見這個訊息,此人早前令人行刺本副座,本副座已經表明了聖上有旨,他卻容不得本副座說話,口出不遜,本副座見此人極為可疑,兇狠異常,便將他制服。”
說罷,她隨手將染了血的汗巾扔在鄧通身上,動作輕蔑而冷酷,但卻用彷彿滿是遺憾的神情看著陳賀道:“不想原來是個誤會,怎麼陳公公不早些提點本副座?”
陳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葉白這簡直是倒打一耙,氣得肩頭微顫,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這事兒說出去,還是他們理虧線上,原本想好好整治一番秋葉白,讓她丟個大臉,吃個悶虧,從此在司禮監無顏立足,卻不想她竟然將計就計,以牙還牙地演了這一齣戲來!
如今要如何收場?
不過……秋葉白終歸動手傷了人,眾目睽睽之下,這事兒就不能這麼了結!
陳賀眼底陰光一閃,正要說話,卻見秋葉白忽然隨後點了站在邊上的幾個廠衛,吩咐:“你們幾個,立刻過來將鄧役長送下去救治。”
那幾個被命令到的廠衛頓時面面相覷,有些弄不清楚如今的狀況,自然就沒有一個人動作。
秋葉白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冷冽地環顧道:“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自己的同僚出事,竟無一人上前援助,若是鄧役長出事,倒是要看你們怎麼跟督公和本副座交代!”
雖然一干司禮監廠衛們都有點不明白,這人是你傷的,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咱們這些人的責任了?
但是這樣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廠衛們也都心中不安起來,皆齊齊看向陳賀。
陳賀陰沉著臉,看著那鄧役長躺在地上,似還有一口氣的樣子,便只得擺了擺手:“去,將鄧役長抬下去。”
既然秉筆大太監已經發了話,他們自然立刻遵照執行,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地將那鄧通抬了下去。
秋葉白在一邊看著,悠悠地道:“雖然這鄧通言行無狀,又以下犯上令人行刺本座,不聽長官號令,有蔑視聖旨的嫌疑,但是終歸罪不至死,本副座便寬恕他這一回,其他人從者也是不知者不罪,此事就此揭過,畢竟都是共事同僚,若是此事傳了出去,不但上頭怪罪,只怕外頭的人都以為咱們司禮監都是無禮狂徒,如今咱們司禮監在朝堂之上就不容易,再讓人抓到把柄,豈非更舉步維艱。”
陳賀還沒有來得及抓住秋葉白傷人的把柄做文章,就被她這一番無比冠冕堂皇的話給噎得一僵。
偏生她每一句話,都讓人抓不住把柄,句句字字都在體現她的識大局,顧大體,處處都是在為司禮監著想,彷彿誰反駁,誰就要陷司禮監於大不義。
參與圍剿秋葉白的大部分的司禮監的下級廠衛們並不知道上頭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如今聽秋葉白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