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就大大危險了。
唐傾卻猜到了穆襄心中所想,水行月行事詭秘,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逆天背命,心心念念想了她母親二十年,此刻一招得手,指不定做出什麼好事來,穆襄此番是想給自己的母親留點面子罷了。
唐傾摁住常小娥的肩膀,好言安慰,“放心吧,死不了!”
死了更好……
這種心情並不陌生,那一日,因為自己來遲一步,卿玉兒一家三口死在屋內,而如今歷史似乎重演了……
屋內極安靜,青玉案上擺著一個紫金獸頭香鼎,青煙嫋嫋,淡淡的香氣瀰漫開來,唐傾率先察覺,這鼎中所焚的香氣跟那一日誘穆襄上當的迷香一模一樣,都是唐門出品,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這香氣味幽微,不易察覺,一旦嗅入,片刻之後遍體癱軟,任人宰割,比尋常的蒙汗藥厲害千百倍,唐門向來不示於人,也不允許門下弟子濫用,怎麼會在這裡碰到?
眾人此時已經多多少少嗅了一些,好在唐傾有解藥,眾人吃了解藥獨自坐著默默運功調息,穆襄卻一眼瞥見內房帷幔之後,有一女子匍匐在地。
那女子穿著雪白褻衣,長髮散了一地,身下的血已經蔓延開來,常小娥心口一緊,只見穆襄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扶起那人,撥開她面上的黑髮,只見她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儘管如此,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常小娥和唐傾同時喊了出來,“水行月!”
以水行月的武功,當世沒幾個人能跟她平分秋色,若能無聲無息地瞭解了她,那此人的武功定然已經出神入化。
眾人雖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穆襄和唐傾卻心中雪亮,這屋裡連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多半是那香的功勞,先用迷香制住了水行月再施突襲,這香穆襄曾經親身領教,只怕大羅神仙也撐不了一刻鐘。
心懷叵測又能堂而皇之的把迷香帶進來,除了離朱,穆襄想不出還有誰能這樣喪盡天良,連自己的師傅也下得了手。
水行月身上幾處致命傷,卻一息尚存,穆襄匆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療傷聖藥給她治傷。
那些藥都是唐傾塞給常小娥的,是唐家的獨門秘藥,唐傾自己都捨不得用,居然給這魔頭!常小娥見唐傾面有責備,轉過頭裝傻,但見穆襄用自己的內力給水行月續命時才忍不住出聲詢問。
穆襄只是不理,神色極是專注,唐家的藥果然有效,不多時水行月悠悠醒轉,察覺自己躺在穆襄懷裡時微微一笑,笑容極美,淒涼無比。
“大師伯……”
穆襄輕輕喚了幾聲,水行月又再度昏迷。憑穆襄一人之力救不了她,隨性眾人裡也就只有唐傾武功跟穆襄不相伯仲,穆襄只得請求唐傾出手,此刻,唐傾卻再也忍不得了,水行月毀了她的容貌又帶了女人在唐家宗廟裡亂搞,死有餘辜,她恨不得上前補上幾刀,還救她?
常小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竅,她雖然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瞭解穆襄的,當下擼起袖子,義不容辭道,“我來!”
穆襄雖沒開口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她還不夠格,常小娥鬱悶死了。唐傾雖然不肯幫忙,好在還有凌風,主僕聯手總算救回了水行月一條命,水行月手筋腳筋都被挑斷,就算痊癒也是個廢人了。
穆襄安置好水行月,常小娥已經帶人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搜了幾遍,壓根就沒有栩無雙的影子,穆襄此刻心裡已經想明白了,她之前就隱約察覺了離朱的目的,只是不能確定,此番接連發生的事情,終於讓那些模糊的焦點連成一線。
離朱想做武林盟主,第一步就是要剷除水行月,奪取教主之位,又多次出手暗殺武林豪傑,這是在排除異己,之前千方百計挑撥自己和唐門的關係,無非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唐傾,只是她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常小娥竟會是唐傾的女兒。母親必然是被她擄走,至於她想幹什麼,穆襄也心中有數,因此從常小娥口中得知母親下落不明之時,穆襄並沒有任何吃驚。
接下來就只有等人家來找自己了。
穆襄決定暫時留在這裡,待水行月傷好後再離開,常小娥很喜歡這的環境,一點意見也沒有,連連點頭稱是。
唐傾非常不爽,心說,“我既是你乾孃又是這裡的主人,你不來問我的意見也罷了,怎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眾人隨著穆襄不分晝夜跑了三日,早就筋疲力盡,早就洗洗睡了,常小娥向來精神頭十足,趁著夜色,拉著她去泡溫泉。
“舒服吧?”
常小娥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愜意地倚著池邊一塊石頭,穆襄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