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唐傾的喪事傳遍了整個小城,幾個長老在唐傾死後不忙著報仇倒是個個眼紅起門主之位來,你來我往,明爭暗鬥,門下弟子隨波逐流,很快分成幾派,亂鬥不止,唐門從此大亂。
就在唐傾發喪的當天,離朱率領無名教眾人來犯,打著弔喪的名義,目的卻是吞併唐門。
離朱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早早串通姦細在眾人的茶裡下了迷藥。整個唐門,離朱最忌憚的就是唐傾,如今唐傾一死,離朱不費一兵一卒,坐收漁人之利。
離朱料到穆襄會半路殺出,但她們人多勢眾,何況穆襄武功雖好,身邊卻到處是靶子,唐家一群人癱在地上,根本不足畏懼。
“趁人之危,不要臉!”
重瑜叉腰立在凌風身後,狠狠唾了一口,離朱向來不輕易動怒,今日亦然,微微一笑,慢啟朱唇,“你們殺了人又來鬧靈堂,要的是哪門子的臉?”
穆襄越眾向前,笑道,“你的訊息倒是很靈通。”
離朱轉著手邊一顆珍珠紐扣,笑得漫不經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常小娥和重瑜兩人都是急性子,見她說話就像放屁,賊喊捉賊,大言不慚,還裝出一副悠閒自在,泰然處之的模樣,忍不住勃然大怒,你一句,我一句,連市井村話都罵上了,離朱終於變色,一雙妙目掠過一絲冷光,輕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毛丫頭!”
“好了,不必再說了,要是道理能講的通,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多是是非非了,廢話少說,動手吧!”
穆襄話音剛落,離朱又笑了起來,“穆大小姐,這刀把子可在我的手裡,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趁早完成任務,早日一家團聚才是正理!”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我怎麼能撒手不管呢?”
離朱冷哼一聲,向後退了幾步,無名教幾個大弟子衝了上來。拋開常小娥不談,重氏姐妹、凌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然而高手也是人,以一擋二或者三還能接受,但以一擋十就有些吃力了,很快就被車輪戰壓制住,漸漸落於下風。
離朱陰謀毒害水行月,暗中篡奪教主之位,教中很多人不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離朱上位後大開殺戒,排除異己,教中一批精英幾乎被她屠戮殆盡,正因為如此,重瑜她們才能支撐這麼久,不然對方人多勢眾,早就被拿下了。
眼見眾人一一被擒,穆襄也只能停手,離朱此次志在唐門,穆襄一夥暫時還不是她的主要目標。
離朱心性極高,喜歡玩弄心計,使用詭詐取巧,她生來對用毒極為感興趣,千方百計勾引了唐門門下一個弟子,偷學了很多唐門秘術,此番種種,也多虧了那人事先通風報信,又在眾人的茶裡做了手腳。
離朱奸計得逞,悠閒自在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吩咐手下將院子裡的唐門弟子統統殺掉,這時一個灰溜溜的影子忽然竄了出來,噌到離朱跟前,常小娥大驚,那一臉諂媚之色的不是別人正是唐嵇。
原來他就是唐門的叛徒,他是唐傾的得意弟子,時常跟在唐傾身邊,自由出入唐家各個庭院,難怪離朱的訊息這麼靈通,總能先他們一步。
唐嵇當日被離朱的美色所惑,答應替她做內應,如今大功告成,他一臉興奮地前來討賞,離朱輕輕一笑,示意他上前,唐嵇不知大難將至,迷迷糊糊走上前,猝不及防,連反抗都沒有,被人卡擦一聲擰斷脖子,一命嗚呼。
常小娥怒目而視,離朱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吩咐手下把常小娥的眼珠子剜出來泡酒,常小娥雙眼瞪得更大了,穆襄身子剛一動,離朱轉到常小娥身邊,刀架在常小娥的脖子上威脅,“不想她死,就老老實……”
話還沒說完,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打斷她,“敢在唐門撒野,你的膽子可不小啊!”
最先震驚的就是唐門幾位長老,活像見鬼一樣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出現在離朱身後的那個女子,滿臉褶子很有喜感地做著柔軟體操。
離朱認出唐傾的聲音,臉色大變,手勢僵了一僵,常小娥見機不可失,就地一個打滾,撲到穆襄身下,拔出頭上的簪子,狠狠戳在身旁一個無名教弟子身上,穆襄原本便是投鼠忌器,見常小娥逃脫便放了心,輕鬆擊敗了身邊幾個人。
無名教眾人見離朱被擒,唐傾死而復生,早就嚇呆了,反應過來時,紛紛做了階下囚。
常小娥一馬當先跳起來,歡呼,“她果然上當了,她果然上當了,傻瓜!”
活了幾十歲的人了,唐傾再小肚雞腸,也不會為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常小娥翻臉,此番種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