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的丫鬟,雪白的頸項,烏油油的長髮,不免心神盪漾,起了色心。
正想趁機問她二人些閒話,忽見重瑜笑眯眯轉過頭來,登時轟得魂飛魄散,條件反射要叫起來,卻看到重瑜漫不經心得做了個殺頭的動作,眼中盡是威脅之意。箏兒跟在身後,重瑜也不敢放肆,手下用力,穆通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活生生捏斷了,當下痛得歪嘴斜眼,卻不敢出聲,很顯然他還記得那一劍架在脖子上的恐懼。
到了屋裡,重瑜趁著箏兒去請大夫的空擋,掏出一顆藥丸來塞到穆通嘴裡,把穆襄用來脅迫她三人的手段照搬到了那位穆管家身上,只是藥丸是她剛剛在花園裡隨手摘的也不知道是花種還是果實之類的小顆粒。
穆通怕死,至此便什麼都聽她二人的,重瑾重瑜走後,箏兒問起也不敢再提那日的事情,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崴了腳。
蘇錦心正站在湖邊餵魚玩,聽得箏兒將事情一一告知,雖然沒有查到什麼古怪,但是她心內卻隱隱覺得此事定有蹊蹺,於是連夜差人拿了幾件貴重的禮品去穆通家慰問。
夜深人靜,眾人已經歇下了,常小娥院中燈火猶存,門戶大開。
她此時正抱胸站在門前,臭著臉盯著對面的人,穆襄此刻也正看著她,兩人彷彿拼內力一般,暗自較量,誰也不肯讓步,隔著一道門檻,像兩根柱子般默默對視。
“啊啊啊——”
常小娥終於崩潰了,這穆少爺到底是怎麼回事,連著幾天宿在她房中,先前她還裝模作樣地忍耐,後來有天早上醒來後發現因為屋裡燒了地龍的緣故,自己嫌熱,夜裡把被子蹬了不算還把褻衣脫了一半隻穿了個紅菱肚兜,而穆襄就睡在她旁邊……
見她又露出了本性來,穆襄忙捂了她的嘴,把人帶到房中,扔到床上,常小娥還在張牙舞爪,也不按套路出招,只管揮舞四肢,毫無章法地襲擊穆襄。穆襄被她狀如無賴的打法震驚了三秒鐘,胸前已經連捱了兩腳,怒火攻心,當下竟也忘了用武功,撲上來就跟她滾到了一處。
穆襄雖然在外行事老成,到底也才二十幾歲的人,被她挑撥,氣性也上來了,不經思考就卡進常小娥雙腿間,手腳並用制住了常小娥。這在常小娥看來,輕薄的意思太明顯了,常小娥四肢動不了了,穆襄見狀得意道,“你服不服?”
話音剛落,常小娥忽然掙坐起來,“砰”一聲兩人的額頭撞到了一起,常小娥倒不覺得,還在破口大罵,穆襄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半天對面那張討人厭的臉才慢慢清晰。
面上微熱,穆襄抹了抹,指尖赤紅,鼻中似乎仍有鮮血往外湧,常小娥拍著床大笑,穆襄慢悠悠下床,也不喚丫鬟,自己打了水清洗,回到常小娥床前淡淡道,“為師本來打算教你一招‘偷樑換柱’,沒想到卻捱了夫人一招‘恩將仇報’,穆襄領教了。”
雖然重瑜已經威脅過穆通,但是穆通是精明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想明白這小女生的把戲,穆襄已經趕在蘇錦心之前讓人給了他許多銀兩,恩威並施著意安撫了一番,本意想把他調往別處又恐蘇錦心起疑,便暫時不動他。
他之所以幾次與常小娥同住是因為怕府中眾人說閒話,已經成親了還住在書房也說不過去。夜夜挨常小娥的踢踹他都忍了,沒想到她越發得了意,下手一點也不知道輕重。
穆襄說完也不顧常小娥的反應,走上前來抱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放在牆邊一張榻上,二話不說背對常小娥躺下睡了。
常小娥盯著他的背影發了一會呆,心說這人怎麼這麼無恥,想當初自己被他打得那麼慘都沒有說什麼,現在不過是流了幾滴血就傲嬌了,太無恥!
想著自己也賭氣睡了,前半夜意識朦朧地對自己說要警惕,後半夜已經睡得人事不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有腳上還勾著被子一角,上衣下襬掀了起來,露出雪白纖細的腰肢和圓圓的肚臍。
穆襄夜裡起來無意中看到了,冷哼一聲,忽聽到廊下有聲音,開啟門之間凌風跪在門邊,小聲道,“官府已經得到訊息,驗屍完畢,徐家眾人已經停放到郊外一家義莊。”
穆襄沉吟片刻,揮手讓他退下,看著外面的朗朗星空不語。
常小娥第二日早上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穆襄卻不知所蹤,被子又重新放回了床上,暗自下定決心,今晚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放那個傢伙進門。
☆、第十七章
冬天的夜晚早早降臨,寒冷的天氣減少了穆家眾人外出的頻率,常常是吃過晚飯大家就各回各家。這一天也不例外,常小娥飯後回到房中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