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位穆少爺實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三天兩頭玩失蹤,不過,常小娥一點也不介意,整日領著重瑾重瑜在院子裡嬉笑遊臥,無所不至,實在閒得難受就關起院門,跟重瑾重瑜在院裡比武取樂。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七八日,這一天三人坐在湖邊餵魚玩,忽見橋那邊一行人分花拂柳,漸漸朝湖邊走了過來,走進了常小娥才認出被眾人簇擁在前的人正是那一日在堂上見過的銀髮老母,穆襄的奶奶。
隔著一段距離就聽到了蘇錦心爽朗的笑聲,身後還跟著幾個媳婦,穆襄的母親,陸敏詩也在內,竟還有幾個她不曾見過的年輕男子。
兩夥人撞了個正著,常小娥不躲不避,神態自然地跟她們打招呼,重瑜則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斜倚著石柱不語。
穆老太君神色淡淡地掃了常小娥一眼,她對這個孫媳並沒有什麼好感,出身寒微倒在其次,入門多日也不見她前來請安,聽身邊的丫頭說她整日瘋瘋癲癲,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跟著一群下人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當下,老太君淡淡道,“這天氣倒也好,你該多出來逛逛,不要總悶在屋子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廝混,傳出去壞了女兒家的名聲……”
常小娥一愣之下,忽然燦而一笑,心中已經知道這老太君話裡所指,她是答應穆襄做她一年的夫人,可沒答應她要受一年的窩囊氣,想必,笑吟吟道,“老太君教訓的是,可是孫媳有一事不明,不知道這穆府裡的‘不三不四’指的是誰?”
話音剛落,只聽一個女子厲聲叱道,“放肆!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老太君說話!”
常小娥記得這女子正是穆老太君的大女兒,穆襄的姑姑,名喚穆明芷,早就出嫁,只是丈夫幾年前得了肺癆,一病死了,幸有個小子守著,今年已經十五歲了,自丈夫死後,穆明芷就常常帶著兒子回穆家長住,一來嶸城民風開放,二來穆明芷孃家雖也是豪門大戶卻遠不及穆家這般烈火烹油,縱然有怨言亦不敢深勸,因此這娘倆十日竟有□□日是呆在穆家。
穆明芷早年曾跟著雙親在京中呆過幾年,之後輾轉江南,見過不少達官貴人,而穆老爺子一直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並不十分教她讀書,只讓她讀一些女馴,女則,而她本人又天生一副牛脾氣,不善通變,僕從中多溜鬚拍馬之人,是以養成了這般目下無塵的老學究的性格。
常小娥剛想開口,忽聽背後一聲冷哼,竟是重瑜先按捺不住了,她穿了一身紅色的布衣長裙,倚在柱邊,悠閒地搖著身上的黑色絲帶,目光散漫地從眾人臉上劃過。
穆明芷從未見過哪個丫鬟敢這麼囂張,一時動了真氣,氣得渾身發抖,連步搖上墜的珍珠都被搖得簌簌作響,立時便吩咐身邊一個身穿月白色背心的丫頭去教訓她,眼瞅著老太君沒有阻止,穆明芷底氣更足了,“給我好好教訓這眼裡沒有尊卑的丫頭。”
月兒答應了一聲,滿臉矜色地向重瑜走去,走到常小娥身邊時草草屈膝行了個禮,假意道,“奴婢也是遵從主子的命令,還望少夫人不要怪罪。”
常小娥瞥了重瑜一眼,見她滿臉堆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搖著手裡的衣帶,便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當下,常小娥隨意笑了笑,“你們隨便。”出了人命我可不負責。
那小丫頭只當常小娥是為了自保連自己的丫頭也不顧了,只聽人說這位少夫人出身不高,但終究是將門之後,沒想到竟然這般軟弱無能,心下對常小娥更加鄙視,緩緩走到重瑜面前站定,“這位妹妹得罪了。”
嘴角的笑容還未淡去,揚手便是一巴掌,眾人只聽到一聲脆響,被甩到一邊的人居然是月兒,反觀重瑜依然怡然自得地站在原地,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目光疑惑地盯著她二人。
常小娥乖順地站在一旁,痛心疾首地望著重瑜,好像真的在懺悔自己管教不嚴一般,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月兒被打懵了,全完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明明朝著那個丫頭揮出了那一掌,怎麼反而抽到了自己臉上?
半信半疑地又揚起手,這一次,依舊清晰無比地打在了自己臉上,再來還是這樣,當下月兒也顧不得形象了,哇哇大叫著有鬼啊,向後連退數步,撞到了身後的常小娥身上。
“月兒姑娘你沒事吧?”
常小娥眨著兩個無辜的大眼睛關切地望著她,月兒失聲道,“有鬼!”
常小娥裝作無意地掃了重瑜一眼,後者目光冰冷地望著她,眼中赤丨裸裸的威脅之意,常小娥無奈,只好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