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為何離開原先埋伏地點?”身為主帥,盧植率先對射聲校尉馬日磾發難,因為正是馬日磾於亂戰時變換了計劃,在黃巾賊軍還未到達埋伏點時便出動離開了伏擊處,前往攻擊賊軍。
面對著盧植語氣嚴肅的質問,馬日磾古井無波毫無因他而壞事的慚愧與懊悔,拱手抱拳解釋道,“盧帥明鑑,在下之所以令麾下射聲士主動出擊,而不是在埋伏處守株待兔,只是因為種種跡象證明那張白騎於中軍時已然看穿我軍設下埋伏的計劃,要不然,此賊又會棄近在咫尺的我軍帥帳不取,反而命令麾下掉轉馬頭撤退?”
此言一出,盧植臉上露出濃濃的不解之色,他詫異問道,“你說,那張白騎竟猜到我軍于帥帳附近設下了埋伏?”
“正是!”馬日磾重重點了點頭,旋即在瞥了一眼屯騎校尉鮑鴻後,淡淡說道,“具體的,就請屯騎校尉大人向諸位解釋吧。”
“……”屯騎校尉鮑鴻滿臉尷尬地望了眼站內眾人。因為早與馬日磾打過招呼的關係,他已然也猜到了令賊子感覺情況不對的真正原因,那個叫他頗為哭笑不得的原因。
“盧帥明鑑……”暗歎一口氣,屯騎校尉鮑鴻抱拳解釋道,“之前盧帥下令,叫我軍各營士卒於暗中放水,誘使張白騎闖入中軍帥帳位置,而後再四面圍定,予以剿滅。……當時末將斷定此波賊軍必死無疑,又生怕其被我軍圍死前發狠。毀我中軍屯騎營的裝備、輜重,或亦妖術促使我屯騎營騎士的戰馬,製造混亂。因此,末將下令營內騎士不許出擊,只管守好營內緊要物資,卻不想因此被那張白騎瞧出端倪來……末將知罪,甘受處置!”說到最後,鮑鴻雙手抱拳單膝叩地,低著頭跪於帳內。
“……”盧植聞言與北軍中侯劉表對視了一眼。他們原以為是鮑鴻這邊出了較大的紕漏。才使得張白騎提前察覺到危機,可是眼下聽馬日磾與鮑鴻的解釋,卻又分明並非那般。
盧植在思忖了半響後,終究還是決定赦免鮑鴻的罪責。不。不應該是罪責,因為鮑鴻並沒有做出失職的事,畢竟作為屯騎校尉,鮑鴻理所理當應該將屯騎營的利益放在心上。只能說,是張白騎太過於狡猾,稍稍發現情況不對勁便察覺到了威脅。
'過在鮑鴻。但又非其之罪!
盧植滿是遺憾地嘆了口氣,在他看來,這次無疑是剷除張白騎的最佳機會,並且,前一刻北軍的確也是一度將張白騎逼入了絕境,可誰想下一刻峰迴路轉,張白騎竟然在那等絕境下逃脫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盧公,在下以為黃巾賊會妖術,才是此戰未能達成目的的首要……”
見盧植悶聲不說話,劉表會錯了意,連忙在旁小聲替鮑鴻說道。
盧植聞言這才從沉思中轉醒過來,見鮑鴻還低聲跪在帳中央,他徐徐走過去將他扶起,旋即點點頭說道,“景升所言極是,此戰的確並非鮑鴻大人之過,鮑鴻大人請起身。”
“多謝盧帥,多謝中侯大人。”鮑鴻得盧植親口赦免此戰的過失,心中自然是大為鬆了口氣,在感謝盧植的同時,他也不忘向北軍中侯劉表表達謝意。
劉表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可是大將軍何進派遣來監督北軍包括主帥盧植與各營校尉在內的一概軍將的,因此,雖然是皇室貴胄的出身,但難免也會被貼上大將軍勢力的標籤,而北軍作為朝廷勢力所屬的軍隊,本來就與大將軍勢力有些隔閡。正因為這樣,他劉表自打來到北軍後,難免接二連三地遭人白眼。可眼下,盧植似乎有意要抬高他在北軍中的威望?
“……”在衝著鮑鴻善意一笑後,劉表略帶幾分不解地望了一眼盧植,心下若有所思。
盧植倒沒有注意到劉表的目光,眼下的他,滿心都是未能剷除張白騎的遺憾。在帳內踱了幾步後,他幽幽嘆了口氣,吩咐道,“傳令冀州府,命其向境內各城、各縣釋出通緝:黃巾賊首,人稱‘小天師’、‘張白騎’的張晟,懸賞黃金五萬,生死不論!”
'……
帳內眾將聞言心中微驚,要知道五萬兩黃巾的這個高額懸賞,此前朝廷只拿來懸賞過太平道的首領大賢良師張角,而眼下,盧植似乎覺得張白騎對朝廷的威脅絲毫不亞於張角,這讓眾人們頗為吃驚。
但是細想起來,眾將倒也感覺這個懸賞並非不合適:這個被喚作張白騎的男人,於戰場上兩度帶兵突擊北軍,兩度欲行刺北軍主帥而未遂。而後於夜裡,帶兵夜襲北軍主營,並且在北軍的層層包圍埋伏中順利脫身逃走。仔細清點盤算,這個男人給北軍帶來了近三千的直接兵力傷亡,且其中陣亡人數已超千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