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讓兩國方便交易,他難道還不懂我的意思?”
“公子主動示好,他自然會有所表示……”潼兒順著他的話繼續想下去,眼睛忽然一亮,忙又問,
“難道他打算讓公主來和親?”
慕離偏頭看了看身旁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幾年過去,他完全長大了,只是還欠些歷練。不答反問道,
“你覺得她會接受和親嗎?”
潼兒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先不說月罌有沒有其他男人,單憑她那種性子就絕不會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
慕離又看向窗外的落雪,淡漠的眸子深處慢慢揚起一絲柔軟的情愫,喃喃道,
“一年四季都是落雪,雖然很美,可也有些倦了……”
月罌將車窗開啟一條縫,外面的冷風夾雜著雪花瞬間捲了進來,冷得她頓時打了個噴嚏,忙又將窗子關嚴。
“北冥國那使臣倒是貼心,早早地候在那裡送來這些東西,要不只怕咱們準備得不夠呢”婉兒在一旁撫摸著一張雪狐皮毛的毯子,興奮地與她說道。
月罌眉梢輕揚,掃了眼車廂中多出的幾張禦寒的獸毛毯子,以及幾個精緻小巧的暖爐、手爐等物件,心頭酸澀,那使臣豈會這麼貼心,還不是那個人一手安排的?
她們知道北冥國寒冷,臨來時也備下了各種取暖的東西,不料這地方還是比她們想象中的要冷,單是那些隨行的丫鬟們就沒有置備太多厚實的衣裳。好在車隊剛一過邊境,就有北冥國使臣送來禦寒的衣物與物品,直接為她們解決了燃眉之急。
婉兒見月罌撫著小巧的手爐,眉眼淡淡的,也不答話,完全不知在想什麼,不由得將毯子放在一旁,湊了過來問道,
“在想什麼?”
“在想怎麼把你嫁出去。”月罌勾唇一笑,一掃先前的不快。
婉兒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不過怎麼說年紀也大了許多,已經沒了幾年前那般稚氣,也不至於提到這些事還會臉紅,她輕嘆了口氣,隨後小聲道,
“我倒是想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嫁了。”
月罌目光一頓,不解地將她看著,竟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
“為什麼?”
婉兒垂眸一笑,笑容多少有些苦澀,淺聲答道,
“人最怕的就是分別,彼此離開久了,那份情就會變淡、變淺,再相聚時,想必也會變得陌生吧……我知道姐姐這次有撮合我們的打算,可我不想,我與他本就沒有太多轟轟烈烈的感情,現在自然不想主動貼給他……”
“那你心裡可還有他?”月罌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被她這一席話說得心頭有些沉重。
婉兒輕抿了唇,也不回答,反而自顧自地又說,
“姐姐待我就像親人一般,所以我更不想留在這裡。”
“這叫什麼混話,難道你還能跟我一輩子?即便是你想,我也不願誰會與爹孃姐妹過一輩子?”月罌假意懊惱地頂了她一句,不過也確實是她的本意。婉兒是她在這裡最親的朋友,能看著她找到個好人家,幸福地過後半輩子,是她此時最大的心願了。
“不說這個了,再過半日就進城了,也不知那裡是不是也下著雪呢,要一直這麼冷可怎麼好……”婉兒不想再說什麼,只得打了個岔,又擺弄著那狐皮毯子,卻沒了起初那般自在。
月罌暗歎了口氣,沒想到面前這個小姑娘跟著自己經歷了這麼多,早就脫去了稚氣,忽然之間變得成熟。這種轉變讓她有些不適應,可細想想,自己來到這世間已經四年多了,不也有了太多改變麼?雖說她在前世也經歷過許多,可與這個世界相比,仍然顯得微不足道。
一行人到達北冥國皇宮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月罌在負責接待的侍從陪同下,直接到了為她佈置的宮殿中,剛進了外間,她頓時愣住了。這座宮殿內部竟然與花月軒一模一樣,連那些瓷器擺設都完全一致,如不是外面比南月國更為冷澈的寒風,倒真讓人產生一種回到園子的錯覺。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強壓下心頭的震驚,緩緩地掃視著殿中的每一樣物件,一顆心越來越沉。他派人送來取暖的物件,她可以理解為他心思細膩,顧念自己是來到北冥國的客人;可他為何要佈置這座宮殿,總不會也是待客之道……
婉兒也是一陣驚愕,不過只是稍稍一愣之後,便問那個侍從,
“難道每間宮殿都是按照所住之人平日裡的居所佈置的?”
這侍從忙低眉順眼地一笑,和聲道,
“自然不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