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
“對哩對哩”。
在鞋底上磕了磕,把旱菸給熄滅了。
蘇筠學著大|奶奶的樣子,也盤腿坐在了炕上。
又被周圍人誇:“看坐的多像咱原上的人”。
“對哩對哩”。
蘇筠:“……”
被一種阿姨年紀大的婦人們看的臉都要紅了。
關鍵是這群阿姨把她看了幾十遍了,怎麼還在看。
“噗”的一聲響,打破了屋裡短暫的安靜。
“你看你們都把新娘子看害羞了,這還沒到結婚那天哩,等化好了妝,不是把你們都看住了,到時候,小六會生氣呦”。
說話人是大|奶奶的孫媳婦,三十幾歲的婦人,看起來好像比大|奶奶要活波好說。
大|奶奶順便介紹道:“這是我家亦升的媳婦,和你同輩,你在家裡,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都找她就行了。”
說完對著那婦人輕斥道:“不準打趣你弟妹,照顧好你弟妹”。
婦人笑著稱是。
大奶奶不是善言的人,只是看著大家一時間都只盯著蘇筠看,怕蘇筠年輕拘束,就開口疏散屋裡的安靜氣氛。
“升兒和東兒小的時候玩的很好,東兒回京後,我家那孫兒還經常跑到村口去望,我問他,說,娃,你望啥哩,你知道他咋說哩,這傻小子說,亦東答應他,只要他每天都去村口等著,過了三個月他就回來了。”
大奶奶抓著一把桂圓和花生放進蘇筠的手裡。
“剝著吃,別客氣”。
蘇筠不知道,就接了過來,一直跟著沒出聲的張阿姨連忙把桂圓給接了過來,對著大|奶奶笑道:“在京裡時間長了,大娘都不疼我了,這桂圓得賞了我”。
一般孕婦偏虛症內熱,不適宜吃桂圓,蘇筠的身體更是偏陰虛,所以不能吃桂圓。
大|奶奶被她打岔,這才注意,拿了花鏡去瞅,笑道:“是國昌媳婦啊,這倒打一趴的本事還是沒變啊,你躲在新娘子背後不給我請安,現在反倒說是大娘不疼你了,來,給你吃個夠”。
原來張阿姨也是族內的媳婦,一直沒聽她說過。
老太太笑著塞給她一把桂圓。
大|奶奶的孫媳婦坐在蘇筠旁邊,也湊趣搭話道:“我男人以前跟你男人很好哩”。
蘇筠微微臉紅。
這裡人說起自己男人,誰家男人都是習慣了的,可是蘇筠聽著就微微的有點羞臊感,可能是沒聽習慣吧。
對著大|奶奶細聲道:“後來呢,三個月後,等到了嗎?”
蘇筠一開口說話,眾人又沸騰的議論紛紛。
“咦”。
“怪道不好說話哩,這說話聲音像是白靈鳥,真好聽”。
“是啊,聽著就像南方人,怪不得人家都說南方人跟咱們這不一樣哩”。
“就是啊,這女子肯定讀過很多書,不然不會連說話聲音都這麼好聽”。
“六叔真有福氣”。
“對哩對哩”。
蘇筠:“……”
她會驕傲的,真的會驕傲的。
大|奶奶笑道:“亦東是瞭解那小子的脾性,別說讓他等三個月,以那小子的燥脾氣,等三天就等不下去了,回來就收拾個小包裹,說是要進京去找亦東去,被我給拿著個雞毛撣子打回屋子裡去了”。
蘇筠想到剛才回頭看去,是有個黝黑漢子在這樣過了午晌頭就開始降溫的秋天只穿著件白棉布的馬甲露著兩個粗健胳膊摟著唐亦東的肩膀。
大概那個就是唐亦升。
蘇筠笑著問道:“為什麼亦升哥不去京裡?”
大|奶奶的笑容微窒,又恢復爽朗:“那愣頭小子有什麼出息,讓他去京裡禍害他叔公家去不成”。
蘇筠看大|奶奶不欲說,就沒再說這個。
“熱哩,熱哩”一個歡快的婦人聲音撩過簾子進來喊道。
聞言眾人都讓開了一條到炕上的路。
老八媳婦把竹篾筐端上了桌,裡面放著幾種饃饃。
“這個是花饃,早晨起的時候,我特意蒸多了,專門留給六叔媳婦嗨,看我,專門留給六嬸吃的”。
“年輕媳婦最喜歡這種小動物形狀的饃饃了”。
花饃做工精巧,比較費事,只有在祭祀和逢年過節或者是婚喪嫁娶辦宴席的時候才做。
多是手巧的媳婦做成形狀各異的動物形狀,對手工和蒸饃時的火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