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耳畔已是熱熱的呼吸,墨凝暗惱自己一時失神竟讓女帝靠的這樣近。他站在橋欄邊,女帝雙手扶在欄上,幾乎將他幾乎環繞,且有愈靠愈近之勢,他心中惱怒,看了看蓮花,突然靈機一動,道:“陛下快看那裡。”
哪裡?西嶺琪本欲擁住墨凝,聞言抬頭一看,這個狡猾的小東西已經快速從她的手臂下溜出去,指著池中一支白蓮道:“陛下,你看那朵蓮花,真小啊。”
西嶺琪方才一時情不自禁,此刻尚有些懊惱,順著墨凝的手指方向一看,一朵銅錢大小的小白蓮在風中亭亭,沒什麼特別啊,於是她問道:“墨卿覺得這朵花很特別嗎?”
“陛下,臣是覺得它特別,在這滿池茱萸中,它這麼小,卻能生存下來,實屬不易。”言罷看了看西嶺琪,卻是將二人距離拉的更遠了點。
西嶺琪見他這樣戒備不免有點惱怒,復而又覺得好笑,回道:“是啊,此花不易,墨卿要在這豺狼如雲的商界管理好柳凝坊,也不亞於這花了。”
墨凝笑道:“承陛下吉言,臣定不負眾望,如此花般皎然於世,出淤不染。”
見他一笑,西嶺琪只覺彷彿看到那鮮花一層一層的綻放,說不出的嬌豔。心神難免盪漾,不錯,這樣一個男子,真的是有很多種不同的風情,是個寶貝呢,她果然沒有看走眼。
夏日的日頭果然還是太烈,女帝西嶺琪見墨凝額頭上已有了小小的汗珠,象牙色的面板已是微紅,於是道:“墨卿我們還是在亭中一敘吧,日頭太大。”
兩人覆在亭中坐定,宮侍已重新上得香茶甜點。
女帝拿起一塊紅豆糕遞給墨凝,道:“墨卿,嚐嚐這水晶紅豆糕,口感甜糯,是你們男兒家最喜的點心吧。”
墨凝見西嶺琪遞來的點心,不由犯難。女帝手中拿著的水晶紅豆糕只有銅錢大小,而且女帝還拿了一大半,他要去接,難免會肌膚相親。
見墨凝這種樣子,西嶺琪又道:“墨卿,怎麼不接點心,難不成是覺得這皇宮裡的點心不及民間嗎?”女帝承認這樣做是故意的,方才那一抱被墨凝躲掉,她心裡仿若有失。這樣只是看看他如何能應對尷尬的場面吧,西嶺琪暗暗安慰自己,她可不是什麼急色的人。真的只是考驗嗎,西嶺琪一時也分不清。
墨凝見狀,硬著頭皮去接了點心。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女帝一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修長白皙,柔軟無骨,西嶺琪忍不住加重了揉捏的力道。墨凝不由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怎奈女帝武藝高強,於是他不再掙扎,道:“陛下,這點心,您是不讓臣吃了嗎?”
女帝見他表面平靜,也不見惱怒,也不再為難於他,鬆開手道:“墨卿自己拿吧,這點心太小了,朕剛才還怕卿接不住。”
墨凝慢慢將手中已經被揉捏的不成形狀的紅豆糕放在桌上,復又從小碟中拿起一塊,小口小口的吃著,不再言語。
西嶺琪見他這般隱忍,忽然覺得剛才的動作有些過了,她對他,其實是欣賞的,也是憐惜的。有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時,於是她道:“令卿說你識得大局,待人接物從容不迫,經商手段遊刃有餘,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朕方才只是試探於你,你當不會惱怒吧。”
墨凝定定的看著女帝,眼中仍是無半絲情緒,道:“陛下,臣會經營好柳凝坊,也能組建成商會,竭盡全力修建善堂,還請陛下多多支援,有什麼不當之處多多提點。臣替西嶺的流民謝陛下恩典。”
西嶺琪聞言,心中一番感慨,這樣一個男兒,他的胸襟他的氣度,大大超過了一般女人,難怪令長煙會如此安排,於是她道:“朕信你,有任何困難可來找朕,朕會為你做主。”
墨凝聞言,心中石頭方才落地。他不是不覺得委屈,只是為了長煙交代的事,他又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日已偏西,女帝西嶺琪仍是不捨讓墨凝離開。她想了想,問道:“墨卿可會什麼樂器,如此良辰美景。”
墨凝見女帝還不讓他走,長煙還侯在外面呢,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熱到。他心中著急,一時也無他法,只得回道:“臣幼時家貧,不曾學得什麼樂器。”
見他這樣說,女帝有點失望,仍是追問:“一點也不會嗎?真是可惜了。”
墨凝思及也不能讓女帝太過看低,於是道:“令侍郎曾教過臣一點二胡,如果陛下不嫌簡陋,臣願意奏給陛下聽。”
女帝聞言微微一笑,道:“墨卿不必自謙,只要是你彈奏的,朕都喜歡。”
墨凝聞言一怔,西嶺琪也覺說得似乎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