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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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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眼看仁宗落到這步田地,心裡如何不急?但她不勸仁宗,卻只找閻文應討說法。她不像郭皇后豐滿,多少有些瘦削,臉略略有點兒長方,嘴唇微薄,眼睛黑亮中帶點兒冷色,聲音也不溫不火。她對文應說:“閻公公,早想找您老聊聊,只是見您一直忙裡忙外,不好來打攪您。”

閻文應忙不迭地作揖:“奴才早該過來侍候娘娘。這一向接連有大事,實在太忙了!”

“是這話。我雖然進宮晚,可宮裡的事也多少明白一些。自打進宮,眼見身受,更學了不少東西。公公對皇上赤膽忠心,又有能耐,又有魄力,天大事情到了公公手裡,立馬就沒事兒了。就說金庭教主的事兒,您處理得多利落乾淨,宮裡宮外,誰不伸大拇指誇您!”

閻文應倒吸了一口冷氣,摸不準是真誇他,還是另有意思?只得滿面堆笑道:“那都是託皇上與娘娘的福,奴才們不過跑跑腿而已。”

曹皇后也是一臉的笑:“跑腿也得會跑才成呵!有公公這樣的人在皇上身邊侍候著,我身上的擔子就撂開一大半了。我先得替皇上,也替自己,好好兒謝謝公公!還望公公能始終這麼著,再不要見外,就是我這侍候皇上的人的最大幸事了。”說著還真站起來,認真朝文應福了一福。

閻文應來不及琢磨,連忙趴在地上磕頭:“娘娘這是要折死奴才,叫奴才怎麼敢當!娘娘只管放心。您這麼看得起奴才,奴才再不盡心盡力服侍皇上與娘娘,天理也難容!”

曹皇后親自過來扶起文應:“公公快不要這麼著。您是三朝老臣,我才多大一點兒年紀,就是託福做了皇后,也不敢在公公面前賣大呀!”

文應只管搖頭:“不敢當、不敢當!”

“還有一句話,也請公公原諒。”曹皇后似乎並不在乎他的反應,只管自己說道:“您該知道,我爺爺征戰一輩子,一生有兩樣東西最叫人佩服:一是斬斷殺伐,說一不二;一是寬厚大度,有容人之量。從小爺爺最寵我,言傳身教,自然也跟著沾點兒皮毛。只是我生來笨拙,斬斷殺伐沒學好,倒養了個任性固執的壞脾氣;寬厚大度沒學到手,卻又養成個爛老好,有時甚至會懵懵懂懂,分不清是非曲直。冤了好人,錯放了壞人的事,保不濟都會有。不像死去的金庭教主,清楚明白。咱們既然註定了要君臣一場,您還要多擔待,不要往心裡去!”

文應什麼場面沒見過!可不知怎麼,打初見曹皇后第一面起,他心裡就有些發虛,現在,更愣得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兒地答“是”。

曹皇后交代完這幾句,就端起蓋盅兒喝茶,閻文應只好磕頭告退。出得門來,這才覺出透心的涼,原來內衣全叫冷汗給浸透了。他不由得長嘆一聲:“唉,一輩子眼見著都快混完了,卻要這麼著收場!凶多吉少呵!”

曹皇后一個字也沒提尚美人、楊美人,可掂量起來,似乎又沒有一句話不對著她們兩個。從曹皇后進宮,閻文應已做過抉擇了。只是,一來還不知道曹皇后是個什麼心胸,二來皇上又仍寵著尚、楊兩個,閻文應只能等著先看下一步棋。既然曹皇后已經叫板,兩個美人又早成了眾矢之的,閻文應也就不再猶豫了。他很清楚,玩皇后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現在,他只能被曹皇后捏在手心裡玩。要不趕緊處理了兩個美人,讓仁宗再這麼荒唐下去,曹皇后那把斬斷殺伐的利劍,第一個要砍的就是他閻文應,絕不會是別人!

閻文應要開殺戒了。當然,先得在仁宗那兒磨刀。

閻文應嘆了一口氣,對皇上說:“唉,這日子過得真快。郭皇后薨去,轉眼就半年了。”

皇上也嘆了一口氣:“唉,郭皇后可憐!年紀輕輕的,說去就去了。朕對不起她!”

大宋遺事 第三回(3)

“哪裡是皇上的事!不是奴才多嘴,皇后自己也太倔點兒。而起根發苗,都是尚美人、楊美人不好。不是她們撩撥,皇上哪裡會與皇后生分到那個份上!”

皇上不言語。

閻文應接著說道:“兩個美人什麼都好,就是沒有眼力頭兒。真愛皇上,就該愛護皇上的清德。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己也該避避閒話,怎麼還能整天纏著皇上,一點兒也不顧忌!”

“你聽到什麼話兒了?”

“耳風招招,似乎都是外面大臣們的道理。奴才哪裡弄得清楚!”

這話仁宗信,他想起了石介的書信:“依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