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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有些浪漫,實則暴力無比的措辭。

也不知道這樣跑了有多久,車速終於一點點慢下來,四周的山影還真全不見了,只見到微微起伏的野地。賀蘭霸發現車速最終降到了不到九十邁,但是前方視野開闊,並沒有下高速路的出口和可以停靠的地方,他納悶地看向凱墨隴,然後聽見頭頂後方傳來非常科幻的機械聲。

法拉利的紅色車頂向後緩緩升起,摺疊著收入後方。一時間他們頭頂只剩下空曠的天幕和呼嘯的狂風,賀蘭霸感到頭髮鞭撻在額頭和臉頰,爽利痛快得很,但是並不會覺得寒冷,因為中控臺的出風口排出一股溫熱的氣浪,為他們驅趕了寒意。

仰起頭,賀蘭霸被眼前所見驚了個措手不及——本該陰雲密佈的夜空此刻一片晴朗,彷彿風的手撥開了雲霧,露出散落天穹的星星獻給他們。

原來如此。庚林市這兩天的天氣不是小雨就是多雲,根本不可能看到星星,天文館又閉館維修了,換了是其他人,大約就放棄了,或者擇日再戰了。可是凱墨隴不會,他是那麼率性自由的人,如果頭頂看不到銀河,那他就自己收拾行囊,去有銀河的地方。如果他承諾了一個人,要給他看看星星,就怎麼也會讓他看到,不會拖延一天,甚至不會讓他多等一秒。

其實我並不是那麼想看星星,賀蘭霸望著頭頂燦爛的星海心想,但是眼前這一幕真是浪漫得讓他這個編劇也自愧弗如。他不可能編出這樣的劇情的,因為他不可能有凱墨隴這樣的魄力。不知不覺又想起了葉娜娜,難怪葉娜娜小姐擺出一副非凱墨隴不嫁的姿態,換了他站在葉娜娜的立場,也肯定是要一爭的吧。

這麼完美的人。如果能讓他屬於自己,怎麼也要一爭的吧。

“……凱墨隴。”賀蘭霸收回視線,看向身邊人。

“什麼?”凱墨隴回答的聲音有種奇怪的突兀,他沒有轉過頭來看他,直視著前方,聲音突兀地起又突兀地落,懸著一種緊張的期待。

“你不用每隔一分鐘就回頭看我,”賀蘭霸平靜地道,“只要你不離開,我是不會走到你看不見的地方的。”如果把你丟了,我也會很難過的。

凱墨隴的側臉始終如故,並沒有因為這句話顯得格外喜悅,亦沒有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就這麼不喜不悲,就像他身上那件黑得純粹的毛衣外套,心也始終藏在溫柔的黑色裡。

凱薩會怪他吧,賀蘭霸別過視線,但是他不可以再不懂得珍惜,不可以再辜負第二個人了。

53

在海邊等日出在電視裡看起來是個很浪漫的主意;劇組一大堆同仁傾力合作,有負責生火的;負責給演員拎衣服的;給演員送熱水和暖手袋的;關鍵是天氣也是精挑細選,哪能像他們這樣趕鴨子上架呢?

賀蘭霸坐在沙灘上一截浮木上;連打兩個噴嚏,凱墨隴蹲在對面生火;抬頭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用打火機點燃手中的火引,火光照亮他眼角淡淡的笑意:“練瑜伽看來不比籃球更能幫你禦寒。”

賀蘭霸實在冷得受不住了;放下手裡的柴火,摩挲著手臂蹲到凱墨隴旁邊:“這柴火都是我撿的;林子裡有多潮溼你知道嗎?你就在這邊生生火,你當然不冷。”

凱墨隴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躲到他身邊試圖取暖的人,笑得很愉快:“你撿來的樹枝都是溼的,燃也燃不起來。”說著回頭,下巴示意後方老遠,“我都丟掉了。”

賀蘭霸扶著眼鏡往後看去,果然一堆殘兵敗將:“不會吧……”

凱墨隴將火引塞到堆起的柴火下放好,星星點點的火光一絲絲燃開來,很快就聽見噼噼啪啪的火焰剝啄聲。

賀蘭霸見凱墨隴站起來拍了拍手,仰頭道:“你幹這些很熟練啊。”不像從小養尊處優的王儲。

凱墨隴居高臨下看著蹲守在小火苗旁的宅男編劇,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早知道不生火了。”

“啊?”賀蘭霸抬頭,“你說什麼?”

凱墨隴走到圓木邊,彎腰俯身檢查了一番,先前賀蘭霸墊著坐的那本雜誌眨眼的功夫已經覆了一層海沙,他把雜誌攤開了一頁才坐下去,長腿愜意地伸展在細軟的沙灘上,隔著還沒燒旺的篝火對宅男編劇道:“你要是真那麼怕冷,把我燒起來不就好了,”說著死沒節操地往四面八方打望,“這附近也沒有別人。”

賀蘭霸對這人的無節操已經見怪不怪,死守著那一小搓火苗,嗤之以鼻:“你能有這個暖和?”

凱墨隴手臂向後撐在圓木上,很驕傲地昂著下巴笑睨著對方:“但我燃得很快。”

“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