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花一草,也不顯多餘,恰到好處,給人種渾然天成之感。
院西有片竹林,林前一方石桌,一位中年儒生正在揮毫潑墨,路峻知道,這定是尊為先生的君無爭。
他忙正襟站好,準備再次施禮,卻聽君無爭說道:“不必多禮,稍候片刻,待我畫完此畫,再與你詳談。”
路峻恭聲應了一聲,輕步走了過去,候立旁邊。
偷眼望去,只見君無爭畫的是一幅青松圖,一棵枝幹虯張的青松,孤獨挺立在懸崖之上。
君無爭再補上幾筆,青松圖終於完成。
就在完成的那一瞬間,路峻突然感覺整個畫面躍然而出,自己彷彿變成那棵青松,生長在懸崖之間。
每日狂風呼嘯,要將他從山崖間拔起,而他卻從沒有屈服,頑強地將枝幹伸向天空,誓要觸控到那片藍天。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間,也許是一萬年,路峻清醒過來,再看那青松圖,只是一幅普通的畫,除去筆力蒼勁外,再無任何不同。
再看君無爭,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看著青松圖緩緩問道:“路峻,你覺得此畫如何?”
路峻突然想起夢中世界一首詩來,與自己剛剛經歷頗為契合,忍不住低聲吟出。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雖然這首詩寫的是竹石,但用在這幅青松圖上仍然恰當得很,君無爭眼中一亮,讚道:“好詩!單憑詩,當浮一大白!”
他提起筆來,將路峻剛剛的念出詩書寫在青松圖上。
寫完之後,君無爭看著青松圖連連點頭,說道:“路峻,沒想到你居然文武雙全,可惜你已入了天策府,否則我定將你留在書院。”
對於君無爭知道自己還在天策府,路峻並不奇怪,一來當日慕風便在現場,二來天策府設立之初,便與初代先生息息相關,神紀組在南麓書院並不算秘密。
“晚輩無緣聆聽先生教導,實為此生最大憾事。”路峻誠懇說道。
“個人自有緣法,不可強求,你來”
君無爭突然停下,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