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兒子一回來馬上氣勢洶洶找妹妹,八成是哪裡又被氣著了,陸夫人一時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回來馬上讓她來找我。”說完嘭回房,先給自己澆下火。
陸夫人想讓女婿帶女兒逃,那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事兒在君爺心裡頭的嚴重性質不是可以用逃避來解決的。
這要說到蔓蔓好了以後,惦記起小姑丈交代的話,讓老公在方敏那裡看了病後,帶她偷偷跑去看了趟溫世軒。
許玉娥一直賴在原來的房子裡面不走,念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而且許玉娥真的沒有地方去,溫世軒就此先和林佳靜住一塊,也方便履行自己對林文才的承諾照顧佳靜。
蔓蔓他們到的時候,林佳靜的戶口辦下來,順利轉學是去上課了,溫世軒在屋裡拾掇東西。
“爸。”蔓蔓踏進門叫。
“哎呀,你們怎麼來了?”見到他們夫婦倆的溫世軒,喜不自禁,隨手扔了手頭澆水的塑膠壺,連忙走過來。
“爸,你養花了?”蔓蔓看見陽臺上擺了一排賞心悅目的花草,知道父親日子過得小潤,心裡頭小安。
“你小姑丈和佳靜的好性情,我只幫著他們澆澆花。”溫世軒笑著咧開一口牙,眯著眼左右打量女兒女婿,發現都沒有什麼變,心裡一樣安實了。
在立在一旁聽他們父女兩人說話的蔣衍看來,自蔓蔓回了陸家後,今天雖是他們兩人第一天見面,卻是完全像平常一樣,沒見任何生疏,感情不在話下,一點都沒有變質。
蔣衍在心裡面嘆:要是被陸家人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又生妒忌了?
“爸,您現在都在做什麼?”蔣衍清楚媳婦來,主要是擔心溫世軒不夠錢花,順道替媳婦先過問了。
“我現在在家裡幫人做畫框,倒是賺了不少小錢,說起來,得感謝你師哥,蔓蔓。”
過於專業的裝裱活兒,溫世軒肯定是幹不了的,但是,像工匠之類打打畫框架子,溫世軒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且他性子穩,做出來的手藝定是做得極好、細緻。應說的確是自己的師哥杜宇有心了,在畫廊燒了後,沒有忘記給溫世軒先找口飯吃。
“爸,這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好好感謝師哥的。”蔓蔓答應父親。
“你呢?”相比之下,溫世軒比較擔心女兒,畫廊燒了,女兒上哪裡找口飯。
確實,蔓蔓現在是無業在家了,但不是因為畫廊被燒,哪怕畫廊被燒她都可以找點活兒,而是擔心那些化學顏料會對自己的胎兒有影響,先禁止了畫畫。好在之前日子好的時候,她有些儲蓄,然後是花老公的了。
對此,蔣衍很得意:因為老婆暫時不能賺錢,終於肯花他的錢了。
“我,我和初夏在商量,可能要開個飯館。”蔓蔓咬了下小嘴唇說。
一聽女兒這話,就知道女兒現在手頭拮据,溫世軒二話不說,進了裡屋拿出一包錢:“我現在手頭寬裕著,蔓蔓,京城裡開銷大,這個你先拿著去用。”
“爸!”蔓蔓和老公齊齊詫異地喊了出來。
“媛媛不是要學費嗎?”忙把錢塞回父親粗糙的掌心裡頭。這錢,多少,看起來,也得有幾千,這不把她和老公嚇到。
幾千或許對京城裡的老百姓是很少的數目,但是,對溫世軒這種打工仔來說,絕對是每天省吃儉用不知省了多久節省下來的血汗錢,不是個小數目。
“我現在每天打打畫框,能賺一兩百。文才要我替他看家,不準讓我付水電費和房租,我和佳靜吃的少,伙食費佳靜都不讓我花,說她自己要拿獎學金的,她爸給的錢太多都花不完。”溫世軒跟女兒女婿詳細解釋這筆錢好讓對方接受,說道,“至於媛媛,我現在不能像以前那樣慣她了,讓她什麼都花,所以,每個月只給她最基本的支出,學校那邊,暫時都沒有收她半分學費。這不,加上之前在你師哥那裡跑腿省下來的錢,即使媛媛現在要上大學,都是夠用的了。”
“爸,我和阿衍都不缺錢花——”蔓蔓苦笑,怎麼說自己都是比父親過的好吧。
溫世軒把她拽到一邊上,說:“傻孩子,總是花你老公的錢,你心裡能舒服嗎?我知道你性子不像我老婆。”
所以說,知女莫若父。
養女是什麼性子什麼心思,溫世軒早一清二楚了。
“而且,這錢是你當初給我的那些錢裡面省下來的,說起來,還是你自己的錢。你手頭上自己必須有一點,在不需之時你老公的錢都不能用時你自己拿出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