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光是這個話題,都足以引了眾多喜歡看熱鬧的官兵過來湊湊趣。根據父親的安排,她這第一站和老公,不是去老公當初在的團隊營地,而是直接進到了軍部機關部門,給領導們先亮亮相。
那一天,藉口來軍部參謀部串門的人,可就多了,各式各樣的,什麼都有。小到一個通訊兵,大到軍部政委。
“蔣參謀,你媳婦啊?”
“是的,政委。”蔣衍回到部隊孃家後,自始至終都不敢挨椅子,誰讓來來往往來看他的人,一半以上官位都比他大。
“你讓你媳婦坐啊。”
蔓蔓跟在老公身邊,老公都不敢坐,她哪敢坐。
可惜這部隊裡的規矩是這樣的,軍嫂地位,比起領導還要高的。軍嫂一到部隊,領導探視,領導不坐,都要先請軍嫂坐的。
領導富有壓力的眼神,讓她不得不坐,然後看著她老公像受罰一樣站著。月兒眉無奈地彎著,想都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八成是她老爸,認為她太快出嫁,這女婿還是需要付出點代價。正好叫他一幫戰友幫著他出氣。
一雙雙老謀深算的眼神兒,是注目到蔓蔓身上。眼見戰友老陸的女兒,果如外界所傳那般,名不虛傳氣質甚佳,僅坐著,都有古代仕女的規範。
“好傢伙,娶的這媳婦不賴啊。”一雙雙手,猶如如來佛掌,在蔣衍肩膀上一個個過招。
蔣衍昂首挺胸:“是。”
“你說他都不知‘悔改’的,只會說是,怪不得老陸說欠收拾。”
蔣衍十分無奈的:老陸,說的當然是他的岳父陸司令。
“坐吧,都坐吧。”最後,老領導們總算是願意放了他。
蔣衍挨著媳婦坐下。
蔓蔓見不斷地有招呼的果盤呈上來放到他們桌前,有點受寵若驚,問老公:不會是給我們搞特殊的吧?
那倒不是。如果有戰士的家屬過來探視,都是這樣熱情招待的。唯一不一樣的是,今天風聞來串門的人忒多了些。
蔓蔓若是走馬觀花,遇到這麼多所謂部隊裡的高官,腦子裡一下接受不了這麼多資訊,感覺都是熱的,快要炸了似的。
借個口,蔣衍急忙帶老婆到外頭喘喘氣。
蔓蔓自小,都沒有在學校裡上過舞臺,對這種過久的聚光燈壓力不適應。她畢竟是顆沙子,不是自小發光的金子,沒有這個自覺。
走到外頭,吸一口夾了沙塵味道的空氣,再望向寬闊的地場,蔓蔓是一點一點地心情放鬆了下來。
來的時候一路坐車顛簸不適應,到的時候是直接被拉進機關,都沒有來得及欣賞營地裡的風景。營地,都是部隊官兵自己建的。大都是二層到三層的小樓,不會有高樓大廈遮蓋陽光和藍天,所以,這裡的天與地,讓人直接感受到男子漢純鋼的氣概和心胸。
“這裡很舒服。”蔓蔓直言,四處都是綠色,連人渾身穿的衣物都是綠色的,賞心悅目。更主要的是,這裡是老公和老爸的部隊,處處能令她感受到一股親切感,不像上回去到曾軍長那支部隊,只覺冷冰冰的,像是隨時對她要舉起槍。
媳婦喜歡自己的孃家,蔣衍當然高興:“喜歡的話,部隊不出任務的時候,你可以多來看看。”
“要的。”輕聲答應著,秀眉低下,一隻手,是悄悄地拉住老公的手。
蔣衍有不少地方要帶老婆去看,便趁那糾察隊同志睜一隻閉一隻眼的時候,把媳婦的手拽進自己軍衣口袋裡,帶著媳婦在部隊裡溜達起來。
“這是機關的飯堂,大一些,如果你下到連隊,會小得多,一般是一個連一個小飯堂。”
“洗澡呢?”
“部隊裡當然是沒有熱水的。冬天裡洗冷水澡鍛鍊身體還是常事。”
“睡覺的地方我在電視裡看到都是鴨子鋪。”
“是,鴨子鋪。”
“被子疊得很整齊?”
“你不是誇過你老公洗襪子嗎?”
聽老公把這醜事兒都掛到了嘴頭上,蔓蔓笑彎了嘴兒,把頭靠到老公肩膀,沿路碰到一排巡邏計程車兵,戰士們想斜視往她這裡看,被那帶隊的長官一喝:“向前看。”沒人敢往她這裡瞧一眼。她老公倒是個識趣的,立馬向那帶隊的同志敬個禮表示感謝。
“我剛剛在招待室裡碰到一堆領導,哪個是你的領導?”為此,蔓蔓是想起這個人情大事來,得給老公領導送禮。她都準備好了,自己親手做了幾罐子泡菜。
“剛剛你在招待室裡碰到的那一紮子領導,個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