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的是女人,四個展臺周圍沒有任何殺傷性武器,她緊緊掩在紗巾下的手掌中正握著一塊破瓷片,是她被脫衣服掙扎時打破一個花瓶偷揀來的。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防身應該沒問題。
泰奧剛踏進拍賣場地時,沿途的液晶屏上,已經開始展示那清朝的古董花瓶。他剛踏進包箱時,螢幕上的畫面正好投到了童童身上,剎那間,鑽石般美麗的黑眸綻出一絲晶亮的光彩。讓他不由自主走到落地的透明牆幕前,雙手撐在牆上,深深地凝住了那個揚起頭的黑髮女子。
她果然與眾不同!
這是他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濃密如緞的黑髮朝兩旁分開時,恍若香曇夜放,延托出一張略顯蒼白,卻嬌憐柔媚的心形小臉。那雙半掩在捲翹濃睫下的大眼睛,明亮澄澈如子夜星辰,泠泠然獨傲於世,輕緩的流轉著一抹清傲。漆發,黑瞳,雪膚,矜持的儀態,驕傲的神情,氤氳出一股獨特的、神秘的東方氣質。
令人驚奇的是,亞國女子的姿態,與她身後的青花長頸瓷瓶,宛若胞生般,長長的瓶頸,雕秀的完美弧度映襯上了女子高揚下巴時,展露出的頸部的柔美線條,晶瑩剔透的肌膚在燈光澤射著珠貝般迷人的光彩,真可謂,玉瓷冰晶膚,雪釉美佳人。
而那白瓷般的側頸上,還留著他的齒印,濃紫的吻痕,仍清晰可見。這一幕,令泰奧微微眯起了雙眸,順著那精緻小巧的鎖骨滑下,迸出一股灼熱的眼神,包裹著深層的欲||望。
她引頸探望的模樣,空靈神韻,微仰的面容,角度剛好對上包箱的高度,若此刻賓客同泰奧一般站在牆幕,必然會有一種被人深深乞望的、高高在上的掌權者的得意和孤高。便會情不自禁地,甚至慾念賁生地想要將那亞國的女子攜入自己羽翼之下。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最能勾起男人們的征服欲嗎?這般的驕傲,是男人都想將之狠狠蹂躪在身|下啊!
撐在牆幕上的大掌,突然,握成了拳頭。黑眸中,迸出了勢在必得的眼神。
幾乎在同一時間,童童的光罩上,顯示出數個紅色數字。一個,就代表一個想要買她的買主。細數之下,居然有十幾個,1、3、4、5、7、9、10……不斷地閃爍,看在童童眼中,好似男人們一雙雙貪|婪|盈|惡的嘴臉,細膩的眉宇,微微折起。
“原來是她!媽的,這次我一定要拍到她!這該死的亞國小婊|子!”此時,另一個包箱裡,歐國男人憤憤地猛按拍價扭,他正是屢次想染指童童的男人。
剎時間,這個情形讓一直隱身在主控室裡的人們,露出了驚訝又興味的表情。因為這十幾個賓客同時想拍下青花瓷瓶,也想買走那個並不是最妖嬈最漂亮最性感的亞國小女人。而且,整場拍賣會最具價值的商品賣出時,也沒有出現這麼多人同時搶購的情形。
拍賣會的主人,不禁撫了撫下巴,勾起一抹訕笑,“原來,這一次拍賣會的真正高潮,是這個亞國小女人啊!”
第8浪9號
光罩上的紅色數字,不斷地閃爍著,居然還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這一幕看在另外三個女人眼中,無疑是又驚又疑,又羨又妒。當一扇門突然開啟,一個西裝革覆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這間一直無人進出的展室時,她們都傻眼了,包括四周那些由內向外看不到的貴賓們。
之前,不管是多麼珍貴罕有的東西,都不曾有主持人上臺。而今這最後一場,居然讓拍賣場主人派出了這麼一個人,實在教人意外、驚訝,更不由得更加認真地審視起場中的物品:青花瓷器,和,女人們。
中年男人面貌肅冷、氣質凝練,他首先朝四周行了一個優雅的禮儀,開口道,“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我家主人讓我來主持這最後一場拍賣。”他從懷中輕輕地取出了一個銀色小槌子,“沒有料到各位對臺上的兩件物品,有如此高的興趣,正是我家主人榮幸。現在……”
“等等,為什麼說只有兩件物品,難道我們不是嗎?”被棄的女人們的怨氣和恐懼終於被挑起來。
“對。我們罩子上也有數字顯示,憑什麼只有花瓶和她可以被一起拍。”可惜這話一出口,她們罩子上的數字急速減少,甚至到了沒有。
“不,這不公平。我們比她好太多了,她只是一個亞國的三等公民,有什麼……啊——”
茲……茲茲……
一陣清煙飄過,叫鬧聲嘎然而止,餘下一片低泣。而剛才最後叫“不公平”的歐國女人,被她罩子裡突然出現的密佈小孔中,射出的無數道紅色鐳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