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在這裡吃飯,說明陸家不是一個客人都不請,還好還好。不然這心裡頭慌。
“沒有。我媽在廚房幫陸阿姨的忙,幫完手,我和我媽要回家的。我們家,就在樓上,很近。”姚子寶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像個算命老道扶著眼鏡,說,“蔓蔓姐,你是怕陸大哥吧?”
“我怕他做什麼?”蔓蔓感到好笑。
要怕,應是怕陸司令吧。陸司令發起威來,嚇人,瞧上兩次把蔣母和溫媛嚇的。
姚子寶和兄長姚子業一樣的狹長眸子狡黠地眯成條縫。
可以說,現在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怕君爺怕過陸司令。
“寶兒。”隨著這一聲東北音濃厚的兒化調兒,一名身著紫色花衫的中年婦女從廚房走了出來。
“是我媽。”在蔓蔓面前端上花茶的姚子寶,對蔓蔓小聲說,聲音甚至富有一點言外之意。
要知道,如果這個姐姐當年沒有失蹤,現在是他嫂子和姚媽媽的媳婦了。
蔓蔓站起來,面向姚媽媽:“姚阿姨。”
“是蔓蔓吧?”姚夫人,比起陸夫人,身材顯得圓潤些,端著富態,然這看著蔓蔓的目光,和老公姚書記一樣,是特別的和藹宛如自己親人一般。
“阿姨您認得我?”蔓蔓好奇,誰告訴姚夫人的,能讓姚夫人一眼看出是她。
“我老公和我說過你。”姚夫人笑得眉角都在笑。
她老公姚書記,和陸司令那晚上見了蔓蔓後,回家馬上拿著蔓蔓的照片向她炫耀了,說是做他家兒媳婦不成,總得想方設法騙過來當乾女兒,是個多好的女孩子。
反倒是兩個兒子,一個個見了蔓蔓後,都不來和她做報告,不知裝什麼心思。
未想自己在姚書記心裡頭留了印象,還讓市委書記回家和夫人說了。
蔓蔓囧,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不清楚市委書記對自家夫人是怎麼形容她的。
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心腸善良的。
姚夫人的笑意都滿滿地溢在心裡頭去了,只可惜自己兒子沒有這個福分,最可笑的是那個蔣母,竟然敢嫌棄蔓蔓做兒媳?陸夫人是好說話,不代表她姚夫人好說話,等哪天遇上那蔣母,當面奚落一番。
與兩兒子一樣狹長優雅的眉角清雅地上揚,向二兒子:“寶兒。我們要回去了。你哥和陸君都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我和陸歡打電話去問過了。說是進了手術室,不知什麼時候能結束。”姚子寶攤高雙手,聳著眉頭說。
聽到這話,姚夫人向蔓蔓做解釋:“他兩個哥哥,說是單位裡接了個老幹部,肺嚴重出血,不知道要搶救到什麼時候。我們做他們這些家人,都是這樣習慣了的。有時候過年,不止他們兩個,我老公,陸司令,都是要在單位加班。”
蔓蔓主動理解為:姚夫人以自己親身經歷教育她,要她做軍人家屬,不能扯自己老公後腿。
月牙兒眼肅穆,點頭:“我嫁我老公的時候,已經知道他的工作性質。他和我說過這方面的問題,我有心理準備的。”
姚夫人與姚子寶,眨眼,不知如何繼續解釋。
“陸姐姐在廚房裡,你坐會兒。”姚夫人帶兒子離開前,特別叮囑她。
等門咔關上,蔓蔓一個人坐在客廳裡,不安,感覺砰砰砰的心跳聲,都跳到了耳朵。
陸家的房子,比她想象中要窄,陸司令真是清官。想自己二叔只是在市政府當一個司機的頭,都能買下四房兩廳加個小院的房子。陸司令這房,四房一廳,但是,明顯那個書房是改裝下隔出來的。客廳,比二叔家的客廳整整小了一半以上,一條沙發,幾乎都佔滿了客廳。
二叔家的茶具,是下了血本的,什麼紫砂,她都記不清名堂,只知道一套茶具幾萬塊,對二叔來說很正常。
陸司令的那張茶几,雖是實木,可桌子腿兒都褪了皮。茶具是最普通的瓷器,幾個小茶杯擱在一個圓形盤上。
真正讓她感嘆的是電視機,現在滿大街都是液晶了,連她老爸溫世軒都用上了液晶電視,可陸司令家裡這臺二十一寸的電視機,不僅小,而且年代久遠,上面居然可以拉起天線。
這樣的家居,出乎她意料,與高高在上的高官形象完全不符合。
心,在某處,不知不覺在這裡拉近了距離。這個家,和她家那間雜貨鋪,並不是太大的區別。
“歡兒,歡兒,擺桌子了。”
廚房裡陸夫人的聲音叫著。
陸歡在關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