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是非之地。
範慎原一邊開車,一邊很是焦躁的,看著旁坐的她不停地抖,哪怕是用衣服蓋住她的眼睛和臉。
在這裡,不是美國,他並不認識熟識的心理醫生。而且,也不能貿貿然帶她去看醫生。這事一旦被揭發,她在部隊裡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慎原,我沒有事。”她說,在一個紅綠燈口,揭開了罩在自己頭上的衣物,顯然出了一張蒼白的面孔。
臉色雖白,但精神尚在。
範慎原噎著口水,想問她剛是怎麼回事,卻很怕那個最可怕的答案從她口裡吐出來,所以才著急地叫她別說。
然她終是轉過臉,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眸與他說:“你知道他到這裡了,是不是?”
是。他無語的眼神代表了答案。
紅燈轉綠燈。
他拉下操縱桿,低聲的,有力的,激動地帶著一絲顫抖:“你不要擔心。我會幫你解決的。現在我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孩範慎原了。我長大了,有能力保護你和奶奶了。”
“我想下車。”她無力地說。
他慌張地將車靠到了邊上。
推開車門後,她便是蹲到了路邊吐,吐了又吐,是把今晚吃的東西全數都吐了出來。
他拍著她的背,卻很是無奈。在這情況下他能找誰幫助她。舉目,發現是開到一個熟識的地方。
於是扶起她,走進小區裡。
溫世軒在家打磨工具,出了些事後被要求在家養息幾天,讓他手裡癢癢的,迫不及待想打造幾把好的廚刀,等能回飯館廚房的時候大顯身手。
林佳靜在自己房間裡挑燈苦讀。
門鈴響的時候,兩個人都挺驚訝,想著會是誰。
溫世軒走去開門,林佳靜走出臥室。
門開啟,範慎原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站在門口,叫:“溫叔。”
看情況緊急,溫世軒什麼都沒有說,讓他們先進來。林佳靜匆匆忙忙去給他們倒水,取被子。因為範淑霞看起來是發熱惡寒似的,周身抖得如秋天的落葉。
“她是怎麼了?”溫世軒問,一邊接過林佳靜遞來的清涼油,給範慎原,“給她抹額頭鼻子。小時候蔓蔓犯暈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給她搓。”
範慎原哪會這個土法子,接過清涼油,往範淑霞的額頭滴了幾下後,無所適從。溫世軒只好接回來油瓶,蘸點油在手指頭,幫著在範淑霞的額門輕輕地揉。
從小幫女兒揉到大,溫世軒這手藝是既溫柔又獨道。
範淑霞是吃一驚後,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只覺那粗糙的掌心,若是一團棉花,揉著額門是清涼舒適,彷彿一隻帶著神光的手令她神經頓然鬆懈。她睜開眼,仰起頭。
溫世軒傻乎乎的笑容,在燈下讓人能感到的是永遠不需要戒備的安心。
範淑霞怔怔地看著他這張臉。
“她是我姐妹。”範慎原見她緩了下來,心裡鬆口氣,再向溫世軒介紹。
“是範經理的家人即是我的朋友。”溫世軒笑眯眯地說。
林佳靜走上來,在他們兩人面前端上水。
範慎原這才見到了她,一看驚一跳,目光膠住在她臉上,怎麼都移不開。
“喔。這是我外甥女。”溫世軒道。
林佳靜向兩個客人點了下頭,見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安靜地返回自己房間。蔓蔓飯館的事,她什麼都不懂,不會想著去湊熱鬧。她現在只想著怎麼考上大學。
“她叫什麼名字?”範慎原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背影追問。
“林佳靜。”溫世軒沒有疑問地答。
接著,範慎原和範淑霞,各裝心事坐在沙發上,都默默無聲。
溫世軒從廚房裡找出一些零食來招待貴客,知道範淑霞在車上吐了後,又給她煲粥,讓她吃完清粥再走。
在溫世軒忙碌著這些的時候,範淑霞悄悄地問範慎原:“他就是蔓蔓的爸?”
“是。”
範淑霞心裡長長嘆口氣:蔓蔓這個爸,太出人意料。
怪不得兩爺的攻堅戰會打得這麼辛苦。
“我想——”範慎原像是做了一項艱難的決定,目光卻極是堅毅。
“你想什麼?”範淑霞的注意力已從江暉身上挪開,都在溫世軒身上了。
“我想,如果對方想讓蔓蔓改姓陸,我會幫溫叔打這場官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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