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蔣家父子感覺有點情理之外的驚訝。
關秀愛閉了口。
對這個師母,蔣衍印象十分之淺。認了蔣中海為義父,其實去蔣中海家做客的次數寥寥可數,遇見關秀愛的次數同是寥寥可數,記憶裡,關秀愛是個極其不喜歡說話只專注做事的女人。什麼時候起,關秀愛對他的不滿積累到了這個地步。
“阿衍的顧慮也是對的,是我們在來的時候考慮欠缺。”蔣中海倒是寬宏大量的,對這個義子深信不疑的,“這樣,你送小玥轉院。反正一路都有醫生護士相隨,不需要你出力。然後,大偉接到訊息,應是在這兩天裡面的事。”
關秀愛沒有說話,不知是答應或是不答應。
這時,蔣父出來說話了:“阿衍是不太方便,因為他媳婦有身孕。我代阿衍陪病人過去部隊醫院吧。”
“爸——”蔣衍對此並不贊同,因蔣父長途跋涉,本不健康的身體已經有了疲倦。
蔣父阻止小兒子再說一句。小兒子插手這事本來就不合適,這事由他這個做爸的出馬,才能表現出對受害者一家道歉的真誠。
“那好吧。有勞蔣部長了。”蔣中海對蔣父的堅持,只能無奈地嘆口氣。
探完女兒,他是要連夜再搭飛機去往部隊演習地點。
蔣中海來的路上,可能已經與妻子商量過,先給蔣玥訂了機票,這樣,當晚十點,病人被送出了病房準備轉院。
“伯父,你好。”躺在轉移擔架上的蔣玥,向蔣父笑了笑,問,“只有伯父陪我嗎?”
追到縣城醫院後,蔣衍並沒有進過病房探望過她。
戒備到此地步,想都知道八成是蔓蔓對她的衍哥哥說過了什麼,令衍哥哥警惕大增。
“還有你媽,醫生,護士隨行。”蔣父知道她提的是誰,故意不提。
“連伯父都懷疑我。”蔣玥臉上像是極其無奈,“我都是結婚了的人,從來只是把蔣中校當哥哥。”
蔣父選擇了避而不答。
蔣衍是站在醫院門口,目送身體不好的老父親陪著病人上了急救車,俊顏肅穆,眉間不展,於心不忍。
蔓蔓,你會體諒我吧?
心裡面,浮現這句話。
媳婦的臉與老人家的臉疊在一起。
他把媳婦的爸當爸,媳婦也會把他爸當爸。
救護車離開不到五分鐘,他打了計程車,追去機場。
路上,連撥媳婦的手機十幾次,仍是不通。撥到岳父陸司令那,陸司令可能是出差在外,沒有接到。無奈至極中,只好撥給了溫世軒。
這時候的溫世軒,才知道蔓蔓是回陸家老家了。
也不知怎的,所有人,包括蔓蔓、溫家人、甚至林佳靜,都瞞著他這件事,可能是怕他心裡不舒坦吧。
蔣衍對溫世軒提起這事時,一樣挺尷尬的。
溫世軒出乎意料,挺爽快地一笑:“沒什麼。挺正常的。她回她自己的親人身邊,要去拜祭祖先看望老人,這都很正常。不然不叫做真正回到自己的家人裡面了。”
溫世軒是個老好人。
蔣衍一直對此深信不疑,現在,聽到溫世軒這番話,更不用疑了。
“我等會兒要登機,可能沒有辦法給蔓蔓打電話。蔓蔓在山裡,訊號不通。岳父,請你在這段期間幫我儘量地聯絡蔓蔓,等山裡訊號通了,麻煩告訴她,我一切安好,今晚要陪一個傷者轉院,讓她不要擔心。”
“行。”溫世軒沒有仔細去盤問他這話的來龍去脈,張口答應。
以至於在旁聽他們對話的林佳靜,都甚是吃驚的:“大舅,你不問姐夫為什麼離開蔓蔓姐嗎?”
溫世軒想都沒想的:“你姐夫做事有他的理由,我去問他做什麼,他不說,肯定是覺得沒必要和我解釋那麼多。”
“大舅,你——很信任姐夫?”林佳靜伸長脖子,像是要一探究竟似的。
說起來,當初蔣大少與蔓蔓的這樁婚事,許玉娥反對,後來溫世軒像是想通了,變成支援女兒。再到後來,對女婿是一面倒了,甚至少不了說蔓蔓對老公要好。
有說丈母孃疼女婿疼過兒子的,卻是極少有溫世軒這種疼女婿疼過女兒的岳父。
“我自然信得過他,你姐夫救過你姐的命。”溫世軒說。
林佳靜想著:蔣大少什麼時候救過蔓蔓的命?
結婚前?結婚後?
糊塗了。
難道是從溫浩雪那裡打聽到的,指金若文要害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