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異的鎖依然緊緊扣在軒轅的雙手之上,而軒轅的雙手同握一拳,橫落於身前,與腰同高,微微下垂,配合著微微叉開的雙腿,使人感到軒轅的重心落點是如此的勻衡而無可挑剔。
風騷冷冷地望著軒轅,這個突然的變故確是他不曾料到的。軒轅以精神之力衝開封閉的穴道而擊倒奄仲,若非他親見,決不會相信,但這卻是事實。
獵豹似乎自劇痛之中醒了過來,那被生生撕下的兩隻斷手正在風騷的腳邊,但他沒有半點力氣,心神更是迷亂恍惚,或可說他此刻正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看來他所受之傷確實太重了。
“蹬蹬蹬……”軒轅一步一步地向風騷逼近,而那濃烈之極的魔焰也在不斷地提升,強大無比的氣勢,使軒轅像是來自地獄的怪物,殺意張狂,一重重死亡的氣息如浪濤一般以無形的方式衝擊著風騷。
風騷驚訝、駭異,此刻軒轅確實有了極大的變化,他竟在氣勢和心理上弱於對方,被沉重的壓力壓得有些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不能再等軒轅蓄積氣勢,當軒轅氣勢蓄到巔峰之時,便是他敗亡之時,因此他搶攻而出了。
風騷的披風確實有些怪異,張開之時,如兩隻薄翼,滑翔而起,使其速度大增,不僅如此,這披風似乎還有抵消勁力的作用。風騷的攻勢總是由上而下,如蒼鷹搏兔般飛撲而下。
軒轅駐足,依然是最初而立的姿勢,但在風騷撲至頭頂丈許範圍之內時,雙手猛地上揚,如同轟天之炮般直向風騷撞去。
“轟……”軒轅的身子微挫,風騷卻被反衝上虛空。
“蹭蹭……”軒轅趕上幾步,如同等待天上掉下肥肉的狼,保持著姿勢的不變,但雙眼卻死死地盯著虛空中的風騷。
風騷沒讓軒轅失望,落地之處,正是軒轅守候之地。於是風騷再次催運全身的功力,自高而下直襲軒轅。
歷史似乎在重演,軒轅絲毫不讓地硬撼風騷一擊,然後趕上幾步。他似乎完全算準了風騷的落足之處,不依不饒地與之以硬碰硬,像是一個不怕捱打的樹樁。
風騷竟沒有再落地的機會,雙方連連硬拼了十擊,幾乎使他欲吐血,同時整個身形更猶如一個球般被軒轅拋來拋去。而每一次軒轅都準確地守在他下落的位置,使之不能不全力相搏。他也曾試圖在空中移動位置,可落下來之時,軒轅依然在那裡等候著,這幾乎讓他快要發瘋。
軒轅似乎有意要將風騷震死於虛空之中,每一擊都是那麼瘋狂,看不出有半絲力竭之狀。
風騷不明白軒轅如何會擁有如此可怕的功力,更擁有如此精確的眼力,這使他後悔沒在一開始便殺死軒轅,後悔想以軒轅去威脅龍族戰士,可是此刻他惟有無奈。
軒轅的每一擊都是以逸代勞,所以雖然雙手被鎖,卻一點不影響其發揮,反而使攻擊力更為集中。
在第二十八擊之時,風騷終於受不了那無休無止的衝擊力而噴出了一口鮮血。但軒轅像是擁有永遠也使不完的力氣,不殺風騷誓不罷休。
“軒轅……”花猛的驚呼似使軒轅清醒了一些。
軒轅扭頭,卻發現奄仲竟又爬了起來,只是已是滿面血汙,金衣之上的鱗片散落一地,神情悽慘之極。此刻他步履艱難地舉著一柄自渠瘦殺手屍體上拾起的彎刀,緩緩向花猛和獵豹逼去,彷彿只要有一陣強風便可將之吹倒,而此時卻偏偏沒有強風吹過。
奄仲竟還沒有死,這倒有些出乎軒轅的意料。是的,奄仲沒有死,這是那身金衣的功勞,那金衣本就是一件護體的寶物,普通刀劍難損,不幸的是他遇上了軒轅這全憑功力取勝的人,以強大的勁氣摧毀了金衣之內包裹的軀體和內臟。不過,金衣也卸去了一部分功力,所以奄仲還沒有死,但其傷勢之重也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了。只是,對於花猛和獵豹來說,奄仲絕對有殺死他們的力氣。
軒轅吃了一驚,身形疾旋而回,以雷霆之勢雙手向奄仲狂砸而下。
“呀……”奄仲只有半聲慘叫,腦袋便在那把怪鎖之下被砸得稀巴爛,更別想再對花猛和獵豹行兇了。
風騷哪還敢再戰?拖著傷軀迅速沒入遠處的雜草之中,連奄仲的屍體也不管了。
軒轅一看獵豹已奄奄一息,心中大痛,哪還有心思再追風騷?雙手向下一操,抱起獵豹,實際上與捧差不多。
“抱住我的脖子,你們一定要堅持住!”軒轅蹲下對花猛道。
花猛忍著劇痛,抓緊軒轅的肩膀,由著軒轅一背一抱地飛奔回營地之中。那種姿勢確實不雅,但軒轅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