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晴擦了擦眼淚,朝兩老高興道:“爹孃,我們沒事,咱回屋。”
因為之前摔跤,雪水混著泥巴還沒來得及擦,這會兒混著眼淚一擦,韓晴活脫脫像一隻小花貓,配上她的笑臉不禁有些滑稽。
偏生有人不嫌棄,笑著用袖子給她擦了擦臉。
“爹孃,咱回屋。”
林有天收回手袖,學著她的語氣喊了聲,說時嘴角一揚,露齒一笑。
本就唇紅齒白的俊公子,以往不笑瞧著清清冷冷生人勿近,這般一笑,霎時如沐浴春風,春暖花開,迷亂了人眼。
人群后頭的林燕,看的有些呆、有些痴……
因為待在後頭,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目光。
此時的林燕竟然有些嫉妒,那個與他牽在一塊的女子!
林燕擰緊眉頭,覺得此時的自己定是得了失心瘋,她趕忙捂住狂跳心,匆匆往家的方向跑去,以至於錯過了接下來的話。
瞧見留一腿血的林有天,還有心思笑,看來問題不大,林富海鬼使神差問了句:“明日你還來不?”
話問出口,林富海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他這張嘴真是欠抽,這跟答應收徒有什麼區別?
林有天眸子霎時流光一閃,當即應聲:“來,有天定來!”
“得得得,老夫算是被你折騰夠了,明日也甭來了!”林富海揹著手,既然話已說出口,索性乾脆點:“等傷好了再來找我!”
“富海,你是要收有天為徒?”老林頭不解問道。
“老哥你還怕我反悔不成,還不帶著我的好徒兒去療傷!”
“誒誒欸,好咧!”
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韓晴已是撕破林有天的裡衫,扯下一塊長布裹緊他受傷的小腿。
至於為什麼不扯自己的,她下了地外衣還髒著,女子的裡衫還得解外衣,更是扯不得。她倒不覺有甚,只是兩老還在場,當著眾鄉親的面,總不能讓人道了閒話。
林有天朝林富海一拜,任由韓晴推著他回屋。
他身上染了雪水,凜冽的寒風一吹冷的刺骨,可心裡頭熱乎熱乎。
他一手攀上推車的小手:“晴兒……”
一聲呢喃,已包含千言萬語。
似希望……
似憧憬……
似未來……
***
回到屋子,韓晴立馬給林有天換了衣裳。
浸溼的衣衫,已被凍僵,硬的宛如鐵片,衣襬處的鮮血,令韓晴揪心不已。
大哥林世良已去請張婆子,林母也在燒著熱水,家中老小焦急不已,生怕林有天“病上加病”。
韓晴清理完傷口,剪了塊乾淨的棉布,替他裹緊傷口,以作暫時止血。
等張婆子來時,連連誇韓晴做的好,又拿著隨身攜帶的木盒子,往上頭捂了些藥,重新包紮了番。
小兩口急衝衝趕回來,還未與家人述說,這才與大夥一一說來。
得知長久以來沒有知覺的下身,有了痛楚,張婆子也不敢斷言,畢竟是她只會些皮毛,便讓他們趕忙去縣裡頭瞧瞧,莫耽擱了功夫,沒準是件好事。
好在傷只是看起來駭人,沒有性命之憂,但也要小心養傷,莫要讓傷口潰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