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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婆婆一頓青木杖,沒好氣地道:“正是你家姑奶奶!老道,你是何人?”
小蛋直到這刻方才緩過勁來,回道:“他是鶴仙人!”
顏紅漁和巫婆婆齊齊變色。
巫綠芍冷笑道:“我當是誰,敢情是你這老魔!”她性如烈火老而彌堅,更恐一旁的芊芊和小蛋會吃虧,揮動青木杖已迎上鶴仙人。
顏紅漁見巫婆婆出手,也不放心她孤身迎敵,手執踏波仙劍亦從旁攻上。
鶴仙人獨對天一閣兩大高手渾然不懼,蔑然問道:“蘇芷玉呢?還有其它幾個天一閣長老呢?為何遲遲沒有露面,不妨一齊上來!”
他一心分作兩用,一邊和顏紅漁、巫婆婆說著話,一邊將手裡的金絲拂塵舞得上下飛舞遊刃有餘。
小蛋一急,正欲強壓左臂傷勢上陣襄助,忽地若有所覺,抬眼望向半空。
只聽甘心衍一聲斷喝:“老魔,看打!”抬手拔下鬢上斜插的“漱玉簪”,抖腕化作一溜炫目紫芒,向著鶴仙人眉心襲到。
鶴仙人在顏紅漁、巫婆婆的纏鬥夾擊下猶有餘力避過漱玉簪,左手袍袖“呼”地卷向紫芒。
“啵!”漱玉簪在袖袂上一點,旋即被剛猛絕倫的罡風震飛,歪歪斜斜地往甘心衍身前飛回。
鶴仙人百忙中匆匆一掃目光,袍袖上赫然教漱玉簪穿出一個小孔,雖無傷大雅但也令他深感顏面大失,不由勃然大怒,拂塵迫開顏紅漁、巫婆婆,一對黑洞洞的瞳孔裡金光爆綻,兩束光飆直射甘心衍。
在甘心衍身側尚有一位貌美如花的白衣婦人。她手疾眼快地掣出仙劍“叮”地架住一束劍芒,而甘心衍也揮落“龍泉”仙劍擋下另一道劍芒。
兩人均感手臂痠麻、胸口發悶,均暗暗駭異道:“這老魔修為好生厲害,今日歧茗山上勢必要有一場惡戰!”
鶴仙人略籲一口惡氣,嘿嘿笑道:“號稱三大聖地之一的天一閣也不過爾爾!”
他話音未落,山下有人沉聲喝道:“誰敢說我天一閣不過爾爾?”但見人比聲快,“飛流”仙劍昂然清嘯穿過層層罡風光霧,以一式“長河擊浪”飛刺鶴仙人咽喉。一時劍氣縱橫、光芒奪目,充滿慷慨激昂的豪壯之意。
鶴仙人心頭微凜道:“這老婆子的身手,可比巫綠芍她們幾個又高出一籌!”身軀略略往右一偏,左手雙指豎於頷下稍露出一線縫隙,竟是要強夾仙劍。
來人一轉飛流仙劍,改刺為削旋向鶴仙人雙指。
鶴仙人指尖稍側在劍刃上輕輕一按一推,仙劍陡偏自他肩上掠空。
鶴仙人見天一閣趕來的高手漸多,當下拔身飛起脫出戰團,目視來人道:“老太婆,妳是天一閣的上代長老樊珈宜?”
那婆婆一收仙劍,氣定神閒地飄立峰巔,頷首道:“正是!”
小蛋瞧著雙方暫時罷手,稍吁了一口氣,但旋即想起四相幻鏡失落之事,心頭焦灼道:“我有好些日子未曾用過幻鏡,怎會沒有了呢?”
忽聽身後蘇芷玉柔和悅耳的聲音問道:“小蛋,你氣色不佳可有什麼事?”
小蛋回首望見蘇芷玉,尋思道:“大敵當前,我可不能再分玉姨心神。”於是搖頭回答道:“我沒什麼。玉姨,您何時回來的?”
蘇芷玉微笑道:“我昨夜剛回轉南海,見你在歇息便沒有打擾。”說著上前一步盈盈禮道:“南海蘇芷玉見過鶴仙人。”
鶴仙人落下身形,冷哼道:“貧道遠道而來,未曾開口便遭天一閣五大高手輪番攻擊。行事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難道就是蘇閣主一貫的待客之道嗎?”
蘇芷玉泰然自若道:“恕芷玉無禮,這不問青紅皂白之人只怕是道長吧?道長萬里迢迢來我南海,不就是為奪化功神訣的秘籍嗎?”
鶴仙人被蘇芷玉一語道破來意也不再遮遮掩掩,昂然道:“明人不做暗事,貧道來此只為借化功神訣秘籍真本一閱。”
在場的一眾天一閣高手,均不約而同地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場血戰。
當日也是一位散仙闢星神君,為索取天一閣珍藏的經典秘籍《天一十章》而登門挑釁。迫得當時任天一閣主的安孜晴,擺下海天劍陣與這蓋世魔君殊死搏殺。
最後甘心衍的恩師葉婆婆祭起元神,施展出海天劍陣的終極劍訣“海天一線”方始與對方玉石俱焚,保住歧茗仙山逾千年的基業不失。
所謂匹夫無罪,懷玉其罪。難不成事隔多年後,這一場生死血戰又將重演?
蘇芷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