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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當我們跑去商店或者拜訪一位鄰居家的時候,我們開始試著把它暫時性地單獨留在房子裡面。有時候,他會表現良好,當我們返回家裡時會發現房子裡的各種設施都完好無損。在這些日子裡,我們便發現他那黑色的鼻子會抵在臥室的窗戶上,原來他就這樣凝視著窗外,望穿秋水一般地等待著我們的歸來。而其他的一些日子裡,他的表現就不太好了,我們通常在開啟門之前便已經知道,等待著我們的將是一大堆的麻煩,因為,他並沒有蹲坐在窗前,而是不知道又躲到哪裡去了。

在詹妮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我們外出還不到一個小時,當我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馬利正躲在床底下——他看上去就彷彿剛剛謀殺了郵差一樣。他渾身都充滿了罪惡感。可是房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我們知道,他一定隱藏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從一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試圖弄清楚他究竟又幹了什麼壞事。然後,我注意到立體聲揚聲器上的一個泡沫罩子不見了。我們四處尋找,但卻毫無蹤跡。我一直精疲力盡地巡視到了第二天早上,如果我還是無法找到有關他的罪狀的無可置疑的證據的話,那麼馬利或許就可以僥倖逃脫處罰了。揚聲器蓋子的殘餘部分在幾天之後浮出了水面。

在我們第二次出外期間,馬利就好像做外科手術一般地將低頻揚聲器的錐形物從同一個揚聲器上給移走了。揚聲器不可能被他給吃掉了。揚聲器紙盆也不見了,就好像有人用一個剃刀片將它給切走了一樣。還有一次,我們回到家後發現,我們那四條腿的腳凳只剩下三條腿了,但卻無論怎樣也無法找到任何的蹤跡,哪怕是那條失蹤的腿的一個木碎片,也無法找到。

我們原本以為南佛羅里達是從來都不會下雪的,但是有一天,當我們開啟前門時,卻發現臥室裡面完全是“漫天風雪”,空中滿是正在飄落的白色的柔軟的羽毛。透過近在眼前的這一片如極地裡出現的大氣光象的乳白天空,我們看到馬利正蹲坐在壁爐的前面,半掩在隨風飄飛的“雪”裡,瘋狂地將大大的羽毛枕頭從一邊擺動到另一邊,似乎他剛剛捕獵了一隻鴕鳥。

在很大程度上,我們對於所遭受的損失都抱持著一種達觀的態度。因為我們知道,在每一個養狗人的一生中,難免會遭遇一些珍貴的傳家之寶的失落之苦。然而有一次,我氣憤得差一點都想將馬利剖腸切肚以便重新找回屬於我的寶物。

為了慶祝詹妮的生日,我特意為她買了一條十八克拉的金項鍊,纖細的鏈子帶一個小小的扣子,她立即將項鍊戴在了脖頸上。但是,幾個小時之後,她將手按在喉嚨上,尖聲叫喊道:“我的項鍊!不見了!”釦子一定是鬆動了,或者根本就沒有扣好。

“別驚慌,”我告訴她說,“我們並沒有離開過房子。那麼項鍊一定會在某處。”我們開始對房子展開了仔細的徹底的搜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尋。當我們搜尋的時候,我逐漸意識到馬利表現得比平時更為狂亂。我站直了身體,看著他。他正像一條蜈蚣似的蠕動著。當他注意到自己已經被我盯上了的時候,他開始想逃之夭夭。“哦,不!”我心想。——馬利的曼波舞!這隻能意味著一件事情。

第11章 他所吃的東西(4)

“那是什麼,”詹妮問道,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恐,“掛在他的嘴巴外面的?”

他嘴巴上掛著的東西很纖細,而且是金色的。“哦,該死!”我說道。

“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詹妮命令說,她的聲音迅速地下降為一種低語。我們兩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Ok,孩子,沒事的,”我耐心地哄著他,就像是一個特種戰爭裝甲運輸部隊裡的人質談判專家,“我們不會把你怎樣的。現在過來吧。我們只是想拿回項鍊而已。”詹妮和我開始從相反的方向將他給包圍住了,我們移動得謹慎而緩慢,就彷彿他的身上綁有炸彈,一個錯誤的動作便會讓他灰飛煙滅一樣。

“放輕鬆,馬利,”詹妮用她最平靜的聲音說道,“現在放輕鬆。把項鍊放下,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馬利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他的頭在我和詹妮之間飛快地來回擺動著。我們把他逼到了一隅,可是他知道自己掌握著我們想要的東西。我能夠看出他正在權衡著做出選擇,或許想提出某個敲詐的要求。“在一個普通的袋子裡裝上兩百個沒有商標的牛骨頭,否則的話,你們就再也看不到你們那根珍貴的小項鍊了。”

“把它放下,馬利。”我低聲說道,朝前又邁了一小步。他的整個身體開始搖擺起來。我躡手躡腳地一步步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