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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然後作了一個夢,夢中陽光燦爛得像今天下午,他很自由的在空曠的街道上奔跑著,什麼都可以漠不關心,很自由。

只是隔天醒來,臉上還掛著笑,夢裡輕盈的雙腿,這時候卻變回石頭原樣,只有手底留下一張張的紙鈔,垂下肩膀,又笑了,慢慢地掙扎爬上形影不離的輪椅。

獅子踢到鐵板(4)

(二)

接連幾天,獸王都來,而且不分早晚,不管小沅是在睡夢中還是遊戲裡,睡著就是死命搖醒他,是在玩遊戲就在他耳邊耳語,害得小沅還以為遊戲裡也撞阿飄,嚇得下線才曉得是獸王。

只是出門了也沒幹嘛,看完電影看夜景,逛完街就吃東西,兩個不會唱歌的人還跑到KTV去只是為了獸王好奇,五音不全的小沅未免浪費只好硬著頭皮唱老歌,獸王居然還鼓掌說好聽。

獸王沒主動提去見天女的事情,小沅也就不說。有時,人表面上不提,內心卻時時都是想著,躊躇著。

終於這天,獸王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著他來到一個社群,在巷口就停住了,獸王默默地等待,小沅也識趣地不多話。不久,一棟房子內出來了兩個青年,一個相貌普通,卻笑得溫和沉穩,一個長相俊美秀雅,舉止卻粗率不拘,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嘻笑著,注意著周圍沒人───他們像是看不見小沅跟獸王───兩人終於安靜下來,面對面地相疊著。

那一瞬間,也許麻雀的吱喳聲都停了,風也止息,適宜的陽光柔和的打亮兩人身影,就像一幅優美的風景畫。

就算兩人經過自己跟獸王面前,遠去了,小沅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獸王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即使曉得,但是當獸王轉身正面對上時,還是禁不住地哆嗦了下。所以當獸王壓下來時,自己也忘了反抗───恐怕是要反抗也辦不到吧!

那麼大一個人壓在自己肩膀上,不住地吸氣壓抑著什麼似的,幾乎都要哽住了。小沅,個兒小小的他倒像個極有耐性的兄長,一手一手輕拍著大個兒的背,慢慢地撫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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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同自己腿殘,如同獸王財貌雙全卻得不到喜歡的人的心。也是這時候,小沅才把對獸王的戒慎放下,不管一同出門多少次,獸王不是人的身分還是讓他警懼,特別是獸王有時總會不自覺地散發出戾氣。但是現在,失戀的獸王和一般人一樣,表露傷心的模樣,倒讓小沅格外憐惜,像自己又多了個需要照顧的弟弟。

好半天,獸王壓抑住了情緒,才把埋在小沅肩上的頭抬起來見人,臉上沒有什麼痕跡,只是滿滿的藏不住地沮喪。

「我以為,我看了現實中的天女會失望,就會不喜歡了……可是他剛出來那時候,一樣的笑,表情跟『真實』裡面一模一樣,我好像瞬間又陷下去了,再看到他跟狩天者這麼…要好。怎麼辦呢?我怎麼辦呢?」痛苦扭曲了臉。

「鳳凰叫我直接殺掉狩天者把天女搶過來,可是我不想讓天女難過。我不想,我做這種事,我只要想到天女會怎麼看我的表情,我就做不到。我該怎麼辦?」

「再找一個新的。再找一個新的人愛就好了,你就會忘掉他了。」小沅不曾愛過,卻是旁觀者清,遊戲裡當過無數男女的愛情顧問。

「真的嗎?小沅───」獸王全然地徬徨無助。

「嗯。」小沅很堅定地點頭。

當天晚上,就來到即使深夜也依舊鬧騰不休的不夜城裡,卻找了間隱蔽的小巷進去,下了昏暗的樓梯到更加昏沉黑暗的地下室裡。

在門Kou交足了入場費,一進去,尖銳得要殺人的音樂跟會讓心臟活活跳出來的強烈節奏就撞上來,小沅差點沒軟倒。這什麼地方!心裡暗罵,還是要裝得很鎮定地帶著獸王進入,因為這個鬼地方是自己找的,網路上據說是同志們的一個聖地。

獸王喜歡傅希平,知道傅希平是個男的還一樣喜歡,如此獸王的性向就很清楚了。小沅相當自以為是地想著就定下了目的地。

和周圍的黑暗相比,好像所有的燈光都聚集在中央舞臺上,兩個半裸男扭展著線條分明的身體貼身跳豔舞,人擠人的舞池裡的更high。四面紅磚裸露的牆上爬著籐類植物,底下卻是朦朧的白紗攏著一個個區隔開來的沙發座位,都滿座了,只剩吧檯還留著幾個位子。

小沅不自在地坐落,反觀獸王倒是大方鎮定地跟酒保點酒,問到小沅時,他指了指獸王:一樣。光頭的性格酒保俐落地開了兩瓶海尼根送來。

獸王今天穿得一身勾人的白,叉開腿半倚在吧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