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足夠棚戶區老百姓一家人省吃省喝地掙上三四十年。這還需要幾份有穩定收入的工作。而張力麾下的建築公司建造樓房的速度也是眾所周知的,只要再等上幾個月,頂多小小半年就能住上一套比原來大上一倍的房子。而且租金不變,自然沒有人會不樂意。可是,蔡湧的工人們被擺平了,對老闆張力和公司的上層也沒了那麼大的怨氣,卻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脾氣。
在這些工人和他們的親人,以及附近的居民看來,正是九龍城寨剛剛搬過來的那些人搶了他們的東西。雖然有公司上層要求大家剋制,可當地人還是不自覺地就給了這些人一點兒苦頭。就比如買些日用的東西,只要是九龍城塞的人來買,菜,貴的!肉,貴的!糧,貴的!,刀,沒有!
這讓九龍城寨出來的那幫人憋了一肚子氣。
可是,沒用!
今時不同往日。先不說被強行遷移過來的只是原九龍城塞的一部分居民,在人數上比起那些工人和當地人的總和來說並不佔優,就算他們能把那些遷到其他地方的“老鄉”們召集過來,蔡湧的工人們也能招來更多,,九龍城寨老老少尖地加起來打死也不過兩三萬人,可石破尾一個地方光是青壯就比這個數目要多。至於說九龍城出來的人都很兇狠,能打,那就更沒法比了。石殃尾和油麻地本就有的是地痞流氓,而且那些蔡湧工作的工人們更加團結”一旦打架,立即就是幾十上百乃至上千人的招呼,又有當地的警察撐腰,對上沒了“主權政治”優勢的九龍城寨勢力,打一次贏一次,,所以這麼一來,九龍城寨出來的那些人立時就感引”活的艱辛和層次卜的落來。沒了十龍城的庇丸,舊只經什麼都不是了。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原本極為抱團的九龍城寨的居民們開始離心。
“昨天,麻頭仔帶著十幾個人去油麻地找那個馬金龍混去了”
蔡湧廉租房一子樓一單元一樓一號內,幾個人正圍在禿頂的福伯身邊各自訴著苦。
“十幾個還是少的,那個姓沈的讓人貼出告示,說是什麼資金到位,二號碼頭要一起開工,繼續招收工人。塞子裡的許多年輕人都很心動,萬一有人真的過去了,肯定一帶一大片。”
“還不止呢。沒聽說嗎?那個什麼聯豐超市要在這邊開個大型連鎖店,要招上車個女售貨員。連那些娘們兒都坐不太住了。”“就是。就那個粉瑩,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麼貨色,都被男人玩繼了,居然還想殃正行,”真!”
“行了,你們都說夠了沒有?”福伯搖著蒲扇冷哼了一聲,“一個個除了在這兒嘰嘰歪歪,還會幹什麼?”
“福伯,要是咱們兄弟還能打能殺,當然不怕。可咱們現在差不多都老了,全靠手下的兄弟支撐著。可現在人家是要斷咱們的根啊”瘦小的大哥威大聲說道:“再這麼下去,誰還知道你福伯是誰?又知道我阿威是哪裡的野狗?”
“就是,福伯,你怎麼也得想出個辦法來啊。”另一個老頭叫道:“再這麼下去,兄弟們連飯都吃不飽了!”
“你們以為我沒想過辦法?”福伯把蒲扇甩手扔到了一邊,“可現在這裡是蔡湧,不是九龍城。人家不在乎咱們了。一幫老老少少的,連幫碼頭工人都打不過,還想上哪兒混?”
“這裡有那個張力鎮著,還有姓沈的冷麵鬼帶著,人心齊,又沒什麼油水,當然不好混。可咱們九龍城出來的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傻標去旺角那邊打天下,這才幾天,就聽說已經從黑虎堂那裡掙了一條街的地盤兒出來”大哥威兩眼冒出了讓人心悸的光芒:“福伯,只要您帶頭,咱們兄弟一起出面,立即就能拉出個幾千人的社團,不管上哪兒,也都能成一霸!”
“就是,傻標那個愣種都行,福伯你比他強那麼多,只要出面,肯定能掙出一塊地盤兒來。用不了多久,咱們恐怕也不比十四和新義安差!比原先混九龍城都強。”旁邊的人也都說道。
“你們以為世道那麼好混?”福伯冷哼了一聲,“你們也不多想想,九龍城寨被夷平了,香港政府把咱們分成了好幾批安置。可沒有一批是在好地方。他們為什麼?就是不想讓咱們也混幫派。那個張力的手段你們也見識了,一手接一手,再這麼下去,直接就能斷了咱們的根。可這還是文的。你們看到傻標在旺角掙了一條街,看著眼紅,昆叔他們去尖沙咀的頭一天就被人亂刀砍死的事兒,你們怎麼就忘了?道兒上的那些傢伙,誰不害怕咱們去給他們搶地盤兒?只怕咱們一動,人家就砍過來了。”
“咱們九龍城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昆叔他們是太不小心,要是他帶足了人手,還指不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