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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個無關之人。”

秦府管家額角直冒冷汗,跪地連連應諾。

秦不晝雖生性殘暴,但自從成了攝政王將軍以後鋒芒漸鈍,他已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從頭到腳全身都在戰慄的恐懼。男人的威壓太過強勢,甚至比起從前猶有過之,讓管家恍惚間竟有種瀕死的錯覺。

把人都趕走後,秦不晝緩緩走到門前。溫暖的房內和門外是兩個世界,雪已經停了,屋簷和地面被覆了厚厚一層積雪,陽光照在上面,白晃晃的,耀得人眼暈。

他看著將軍府的花園發了會兒怔,搖搖頭轉身進了屋。

晚飯過後,秦不晝稍微散步就回了房。

他本以為來到這的第一個晚上多少會有些不適應。但事實上,或許是今日發生的事太多,即便是秦不晝都有些疲憊,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看,他沒有那麼捨不得。

秦不晝迷濛地想著,嘟嚷著翻了個身,卻覺得懷裡空蕩蕩的,有些冷。

第二日,晨曦微光時,微弱的光線照進窗欞。

秦不晝睡得很淺,天色剛亮,他就睜開眼坐起身,在婢女服侍下洗漱清理一番。

他不喜生人觸碰,於是拒絕了婢女的幫助自己換上朝服。儘管穿古人衣服碰上了些障礙,但有了原主的記憶還是磕磕絆絆完成了。之後便有侍人來為他束髮佩冠。

當梳子碰到他髮絲時,秦不晝突然狠狠一皺眉,嘩地站起身。

“這裡不用你了,下去吧。”秦不晝說。

被將軍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婢連忙磕了個頭謝恩退下。

秦不晝揉了揉太陽穴,他果然還是沒辦法讓別人靠近自己,哪怕是梳個頭發都會心生強烈的抗拒和厭惡。已是寅時,秦不晝隨意找了根黑綢,把一頭青絲鬆散地扎束起來就披上他那件厚厚的獸皮大氅出了門。

雪又下起來了,但勢頭並不大。秦不晝用完早飯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只見皇城上方沉凝著的灰白幕下,如絮的雪花自極天翩躚紛落。

讓這個動盪積弱的王朝如同一個小小的村落,被蒼天所遺落。若非有蕭洛栩,只怕壽數已經到了終焉。

宮門緊閉,宮門外昏黑一片,時辰未到廣場上已站滿等待的朝臣,琉璃宮燈發出朦朧的光,秦不晝華服長身,從馬車上走下時,原本在低聲交談的群臣皆啞然噤了聲。

攝政將軍秦不晝,囂張跋扈,隻手遮天。天下百姓只知攝政王而不知有少天子。

朝臣們本以為以秦不晝的性子,在昨日朝會上被小皇帝當眾下了面子必然稱病不朝好幾日,直等到小皇帝親自去其府上負荊請罪才勉強出山,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逼得一國君王屈膝下跪,翌日朝會有大臣痛哭撞柱死諫,卻被秦不晝當場拔刀下了腦袋。

“哼!斯文敗類,羞與為伍!”一老者忽然冷哼一聲,往邊上退了好幾步,直到和秦不晝拉開一大段距離才停下。這一退將一大批老資歷的文官都帶了過去,皆是冷眼輕蔑,和留在原地那些或惴惴不安、或面帶諂笑之人涇渭分明。

薛徵桓大學士,和秦不晝同為先帝所留顧命大臣,清流一派之首。素來看不慣秦不晝無法無天的作風。曾在朝堂之上唇槍舌劍激辯秦不晝,若非小皇帝及時阻止,險些被秦不晝刺了個透心涼。

秦不晝一脈的大臣面面相覷一會兒,當秦不晝靠近時無論官職大小全都主動拱手作揖:“見過攝政將軍!”

其中有一人顯得格外親熱,甚至越眾而出,他便是秦不晝最信任的副將朱庶。

不過是一眨眼,他的笑僵在臉上。卻見秦不晝熟視無睹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直直走到薛徵桓跟前。

薛徵桓是個留山羊鬍子的乾瘦小老頭,人長得不大脾氣還挺暴,被秦不晝居高臨下地看著反而昂起頭:“怎麼地?秦將軍手裡的刀又癢癢了?”

秦不晝抬起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秦不晝暴起殺人。

薛徵桓臉上毫無懼色。

“哈哈哈哈哈哈瞧你緊張的。”秦不晝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把薛徵桓拍得一個踉蹌,“沒事啊,我表示贊同而已!你看那邊那些人看著狀若惡鬼多可怕,我都看不下去了嘛,還是薛老頭子你這裡比較適合我。”

薛徵桓:“……”秦不晝昨個被氣傻了?

被自家派系頭子嫌棄的文武官員:“……”將軍回家以後魔怔了?

薛徵桓被秦不晝的厚顏無恥噎得說不出話來,在原地吹鬍子瞪眼。而秦不晝竟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