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來到那個人面前,那個人冷冰冰的唇口卻好像一點都不打算對她撬開。
“你剛剛說是誰受傷了?是我師哥嗎?”遠距離的,聽的不是很清楚,她只能選擇一個勁兒地追問。
她這個樣子,他哪敢直接對她說,怕一句話出口她直接在他面前倒了,而且懷上的孩子說不定會因為母親的情緒而不保發生流產。
“你說吧,我能承受得住。如果你不說,我更承受不住!”
月兒眼縮的圓圓的,望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退避或是猶豫。
“蔓蔓。”輪到蔣衍擔心媳婦,阻止大舅子說。
“阿衍,我知道你和我師哥感情不錯,你應該更瞭解我現在這個心情。”蔓蔓小媳婦這話,既是說給老公聽,也是說給任何擔心她想阻止她的人聽,“對我來說,我並不怕發生多糟糕的事,我更怕的是,我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能做,這是比什麼都要痛苦都要悔恨的事情。”
和白露一塊趕過來的陸夫人,聽到女兒這話,像是自己的真實寫照,自己不就是在家裡被經常瞞著的那個嗎,剎那被感動了,向兒子說:“和她說吧,陸君。有什麼事,都有我們在場一塊承擔。”
接到四周所有人的眼神,冷眸一個含低,冷漠的聲音從喉嚨裡吐出來,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一樣:“子業已經趕到那家接受了傷者的醫院去看。很嚴重。初步判定,一個是肺吸入傷,以及,由火災之後引發的爆炸餘波帶來的嚴重內臟挫傷。子業在聯絡,看能不能轉到更好的監護病房醫院。因為他這個情況,必須住最好的監護病房。”
那一瞬間,怕媳婦會倒,手用力地托住媳婦,卻發現媳婦挺直腰站著,一點都沒有要倒的脆弱,英眉反倒是很擔憂地一蹙,他這會兒情願她哭出來發洩自己的情緒:“蔓蔓?”
“我得回去。馬上回去。初夏一個人肯定很害怕,我不能放她一個人。而且這麼多的事後工作,師哥倒了,初夏懷著孕,沒人在不行的。”蔓蔓說著,像是對自己說著,一面思索一面說,在她的眼裡這會兒只剩下陪了她那麼多年和她一塊奮鬥的死黨及師哥了。
“你這樣子能回去嗎?”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不是我能不能回去,是我必須回去。”蔓蔓自認現在理智沒有掉,對他這句質問是用最理智的答案在回答。
“如果你這個樣子回去,我敢百分之百保證你孩子會不保。這樣,你都願意回去?”
眼前這雙冷霜的眸子,要不是因為聽過了陸夫人說的那些往事,她簡直以為裡面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對她只有慣來的恫嚇加上絕對的掌控權。
“如果我真懷上了孩子,我會用行動和事實告訴他,他母親很堅強,絕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被擊倒,所以自然會保護他到底!”
這樣的一句豪言壯語,怕是誰都從未聽說過的,從一個懷孕的母親口裡。
每個人都被她的話撼到了,在心底深處放光。
畢竟是流著陸家人永不服輸的血。陸夫人深深感慨。
因此,兒子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
心軟了?
君爺能一剎那感覺到她的話像一股熔岩衝過來,擊碎了自己內心的冰峰屏障。
他不該和她爭執和她較勁的。
因為發覺每一次只要真是和她較勁上了,他十有八次都會服輸。
這時候陸歡從酒店裡握著手機衝出來,興沖沖地對他們說:“爸說了,如果都知道了的話,就都回去吧。”
連陸司令都這麼說。
“姐。”陸歡可不管蔓蔓認不認,反正這句姐叫定了,指著與陸司令通完話的手機對蔓蔓挑著俊秀的眉毛兒,“爸要我告訴你,天塌下來都有他撐著,你不用擔心。”
她現在是有兩個孃家,兩個爸了。
想到林文才在電話裡說溫世軒一聽到她畫廊出事,腳都沒有穿鞋急著代她去現場,而現在陸司令也這麼說,月兒眼一展:“我一點都不擔心。”
一行人,即飛車趕回城中。
與此同時,姚子業陪著安排好了轉院的杜宇上了救護車。
杜宇在這時候清醒了。
姚爺可不覺得杜宇在這個時候醒來會是個好事,對著眨著沉重的眼皮子想睜開說話的杜宇說:“杜先生,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先安心養好傷。”
“畫,畫——”杜宇被火苗燒傷的嘴唇吐著,不停地吐著。
“畫廊燒了,但是隻要人在,可以重建。”姚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