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一切事情的結果,現在定義為之過早。
他們現在才多年輕,要讀書,要找工作,到社會里鍛鍊後,那些單純的思想自然而然地變複雜了。
何況即使結婚了,在一起了,兩人要面對的今後攜手共度的路子,更為漫長,各種變異都可能發生。
想太多,沒有意思。過好眼下的日子最重要。
這麼多人裡面,最聰明的,無疑是她單條筋的弟弟陸歡了。
陸歡的目的很明確,沒有做出自己一番事業前不談情說愛,頗似趙文生的風格。男人有錢有事業了,會怕沒有女人嗎?
所以,她這個單條筋的弟弟,是完全的情竇未開。
多少女孩子背後仰慕她弟弟,都是白搭。
讓陸歡去理解荷爾蒙這東西是不可能的,現在他滿腦子裡只有計算機,只有她老公蔣大少那一手大神技藝,可以說,她弟弟陸歡現在好比當情人一般迷戀她老公。
姐夫,姐夫~
能聽到她弟弟追著她老公身影像條小狗纏著,纏著她老公像武學大師再傳授徒弟幾招秘籍。
兩個同齡的小夥子,一塊成長到現在,站在了人生的分歧點上,變成兩個鮮明的對比。
若說姚夫人完全不會恨鐵不成鋼,是不可能的。
蔓蔓知道,在姚夫人心裡面,已經給自己的妹子林佳靜打上了鐵槓槓的紅條。
做父母的,最討厭的,就是因為女人耽誤了自己兒子的大好前程,這和男人毀了一個女人的清白無異。
可以的話,蔓蔓都想讓林佳靜與姚家一輩子都無交集。
……
夜晚,華燈初上。
在【畫餅充飢】所在的商業區,今是週五晚,鬧市的人流量比往日大,街上人來人往。範慎原穿過市區街道時,身影謹慎地隱沒在人群裡面,雖然他覺得對方動作不會那麼快,應該不會有人跟蹤他。
進到一家小小的飲料屋,找到了裡面的第五號桌。
桌對面,已是坐了個女人,看起來與他長得是天差地別,無論年紀、樣貌、穿著打扮都相差甚遠。一個帥氣逼人,西裝領帶,商務精英,一個面板黝黑不會裝扮像朵毫不起眼的牽牛花。
但範慎原叫了她聲:淑霞。
親切的語氣,像世界上距離最親的人。
範淑霞抬起的臉,是那張蔓蔓感覺哪裡很是相似的五官。而只要仔細地辯論,其實與範慎原不可以說是完全不像,在許多地方,比如寬寬的額頭,大眼睛,都是很像的。
因此他們是一對異卵雙胞胎。
從小一塊長大,幾乎形影不離。小時候,她曾偽裝過他,他也曾裝扮成她。直到在範淑霞身上發生了那件可怕的事,讓範淑霞一日之間,名譽掃地,離開眾親,被迫隻身來到大陸避禍。
而現在那個讓範淑霞遭遇劫難的惡魔,已經到了附近。一想到這,範慎原就焦躁難耐。
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範慎原卷著袖管,手指敲打檯面。
範淑霞咬著桶裝可樂的吸管,聲音有點如小兔子,不是很肯定地問:“我給你叫了你喜歡的橙子汁,要不要點薯條?”
記得他小時候只喜歡吃這些,但他們很多年沒有在一起了。在這期間,只有偶爾的短暫的會面,使得她一直都不敢確定他口味有沒有改變。
“嗯。”範慎原輕輕應了聲,抬頭,是突然意識到對面的她的不安。
本是很親近的雙胞胎,面對面,彼此看著對方的目光疏離,陌生。然這些只是表象。不需很久,他們能很快找到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
“你近來又是出外訓練嗎?我看你又黑了不少,比起上回你發給我的相片。”範慎原啞聲說。
範淑霞本是大小姐,根本不用受這種粗勞之苦。實際上,範淑霞有些怯弱的性子,就很好地反映出她曾經是個深守空閨的千金。
“部隊挺好的。”範淑霞牙齒像可愛的兔子,咬住吸管,“在部隊裡,苦,越是苦,其它什麼都不用想。”
部隊的苦,能讓她遺忘塵世的紙醉金迷的荒誕,以及潛伏在各個角落裡的罪惡。
部隊,是個讓她得以安心的地方。
範慎原聽她述說著這些,看到她臉上浮現出的淺淺卻很安詳的微笑,心中一個刺痛,很是痛。如果被她知道那個惡魔正在靠近他們,隨時有可能毀壞她現有的安寧的話。
必須想個辦法!
他心裡發誓。
“你呢?”自己說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