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這才放下。尤其是蔣母,捂著心窩口,蔣父的病床推出來時,手伸過去直抓住蔣父的手,激動時,對著老公喊:“我們不吵架了,我承認都是我錯,好不好?”
一句話,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當晚,蔣母誰都不讓陪,就她自己在病房裡侍候老公。之後,蔣父住院期間,都是由蔣母一人隨伴在旁。
蔣飛見著可不高興了,悄聲對母親說:“媽,你現在都不到我們家裡照顧美辰了,美辰怎麼辦?”
蔣母猛地一個狠瞪眼射到他頭上:“你這沒良心的?沒看見你爸病著嗎?你爸有你媳婦重要嗎?你還好意思說,上回她都沒有陪完你爸做完手術就走了。”
突然被母親罵了個狗血淋頭,蔣飛先是一愣,繼而提醒:“媽,美辰走不是你允許的嗎?而且,您要想想您的孫子——”
蔣母再一個瞪眼:“沒有你爸,能有你?能有你孩子?”
說得好像是,在蔣母心裡面,孩子再重要,都沒有老伴的生死重要。
蔣飛不明白一向把孫子視為天的蔣母,怎麼會驟然變了態度,灰溜溜地走了。
而對蔣衍和蔣梅來說,蔣母願意回來照顧蔣父,宗歸是好事。有人照顧,蔣父自然是好得快一些,不到一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當然,眾人沒有猜到的是,蔣母其實心裡懷的另一個小算盤,如果照顧金美辰,她沒法在單位請到假,如果照顧自己老公,她有機會請到假了。自從君爺打了她的小報告讓她回單位工作,而且讓她跑腿不讓她做閒職,可累死她了。
轉眼到了七月份各學校學生開始放暑假。小東子可以天天在家裡陪療養身體的爺爺。有小外甥每天逗自己樂乎,心情好,蔣父身體康復的速度自然比之前還要更快。天天在小院子裡帶小外甥打起了太極拳。
京城裡如今是熱浪滾滾,要是古代的皇家,這時候已經是遷到避暑山莊避暑去了。
蔓蔓這個南方人,感覺北方這個熱,倒也沒有南方熱得可怕,承受得住。而且,她這個準媽媽,終於到摸到自己的肚子似乎大了起來,有點孕婦的模樣了。
對著鏡子,摸到微微隆起的肚皮,一點一點地摸,指尖先是不敢確定,微顫著,直到摸著是實在的,輕輕地籲一口氣。
自從懷孕後,穿的都是寬鬆的衣物和軟布鞋,然而,今天把褲子往腰間拉時,明顯感到一點害怕,害怕傷到孩子。是不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太敏感了些?
梳了下頭髮後,聽到門口弟弟來叫:“姐,你好了沒有?我先下去開車。”
高考後如願保送大學的弟弟陸歡,整個暑假沒事做,本是想去哪裡旅遊,卻在家裡大人遊說下,放棄了出外遊玩的大好時機,專程來給她這個姐姐當柴可夫司機,送她外出歸來,包括像今天這樣送她去醫院做產檢。
蔓蔓本覺得有點小題大做,可弟弟說了要在她這裡蹭一點額外收支,她總不能毀了弟弟這美好夢想吧。
“十分鐘內我下去。”應聲後,是不敢讓弟弟久等,拎個包下了門。
樓梯她是扶著扶手慢慢一步步下,如果後面有人追來她情願讓給別人先過去。因之前一次先兆流產的徵兆,已把她嚇破了膽,再也不敢嘗試第二次了。一個人的時候尤其小心。
樓下弟弟開來她老公的甲殼蟲,車窗先降下通風,車內不敢開空調怕她感冒。弟弟比她更小心,生怕擔負不起相關責任。
“姐,媽給弄了那個滋陰清火的蜂蜜水,裝在保溫瓶裡了。”在出發前,弟弟先遞給她水讓她喝一口。
蔓蔓深感,自己現在真如老公說的是玻璃,享受著至尊的待遇。
甲殼蟲剛出發,手提袋裡的手機響了,是二姐蔣梅打來的,問她今天是不是要去做產檢,要不要他們一塊陪著去。
今天的產檢日子比較重要,因為要去做第一次胎兒的B超。
蔓蔓想保持自然一些,做媽媽的底氣應該大一些,氣定丹田:“不用了,二姐。有我弟弟陪著我。”
這樣的話,讓蔣梅倒不好勉強跟著去,只交代她,回來後記得打個電話來告知情況,最終強調:“爸很關心。”
蔣父一直認為,自己能撐過這場手術,不是因為掛心蔣母,是因為蔓蔓小媳婦向他保證的,要給他平安生個孫子或是孫女給他看。至於大兒媳婦金美辰的肚皮能生出什麼,他不指望。
蔓蔓在電話裡保證回去一定向公公做彙報,回頭掛了手機,見開車的弟弟嬉皮笑臉地戲侃她說:
“姐,你現在是周身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