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阿芳,如果我是你這年紀遇到我老公,也不可能的。”蔓蔓見她一臉彆扭像是鑽起了牛角尖,真怕她想歪了,只好繼續往下說,“你是個聰明的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你應該懂得,你是活在這社會里頭,不是說整個社會都照著你想法走,你明白嗎?”
不是整個社會都照著你想法走。這句話,是最最殘酷的現實。彭芳宛如被桶冷水澆了個全身,打了個寒噤。
當學生時,總是滿腔熱情和一腔夢想,到了社會里頭,一般人都會感受到現實與夢想可怕的落差。蔓蔓是過來人,太懂得這種感覺了。不管你是什麼人,哪怕你是國家總統,都經常做事情是身不由己。想同時保有愛情和麵包,只能是剋制再剋制的理智當先。
彭芳低下頭,是將蔓蔓的話,仔細放在嘴裡頭嚼了幾遍,最終深深地嘆口氣。她想明白了,她這是連直接發脾氣的小姑娘都不如,因為她什麼都沒有去做。而愛情是要靠自己爭取的,這話沒錯,但不是說要拿脅迫等這樣的方式,來逼對方接受自己。
看她是想通了,蔓蔓笑了笑,下床去幫她倒杯水。
小傢伙對於大人們那些彎彎曲曲的念頭是不懂了的,拿小指頭撫摩小妹妹的臉蛋兒,越摸越喜愛,越是舒心。可小西西對他再三侵犯妹妹的臉蛋,不高興,開始朝他吐泡泡。蔓蔓走進來時,因此發現了兩個小男孩,竟是為了她女兒擺出爭鋒相對的姿態。
“她是你妹妹又怎樣?她也是我妹妹。”小東子朝小妹妹的孿生哥哥唬道。
為此,小西西的手腳撲騰著,像水煮青蛙沸騰,小臉蛋還瞪住了東子。
蔓蔓整個頭都大了,可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這頭,她剛給彭芳倒完水,接到了杜宇的電話。杜宇在電話裡和她說了溫媛拿合同來讓溫世軒簽字的事。
“我本想幫溫叔找幾個熟識的律師看看,但是,現在春節前後,律師所正常都是要放假的。我認識的幾個都不是本地人,都回老家過年了。而不是自己直接認識的,我又不大敢介紹。”杜宇說著這其中的緣故,想必也是想防著那個鬼心思多的溫媛從中作梗。
“律師的話,我還真是不怎麼清楚。”蔓蔓艱難地思索尋找著,“你讓我爸別急。這大過年的,不見得非得馬上籤署合同,和對方說明等律師回來,再籤不遲的。”話是這麼說,但是為了以防溫媛再拿藉口逼宮,肯定是要找到可靠的律師愈快愈好。
晚上,老公回來,蔓蔓向老公提起這事。
“律師,不認得。”蔣衍在部隊工作,都不需要律師,“不然你問問大哥。”
“我哥?”蔓蔓哼,“他要是知道這事是為了誰,能幫嗎?”
蔣衍見她執一己之見,也就不再說。反正這事兒,碰上過年,都得往後推。
轉眼,這時間過得飛快,眾人忙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到了當天,正如陸夫人預料的,自己兒子和老公,又是白天在單位加班,說是儘量爭取晚上回來吃個團圓飯。蔓蔓沒想到,自己老公也要忙到三十晚。這樣,她和她媽的計劃全打亂了。
下午,她媽一人忙著準備晚上的年夜飯。她呢,必須自己下床,先預備給兩個孩子洗澡。不然晚上一群人鬧哄哄的,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才能抽出這個空。平常兩孩子不洗一兩天沒關係,可是大年三十去舊迎新,不洗不行。
蔓蔓拿了只大澡盆,注滿了溫水,再把室內溫度調高,孩子衣物、大毛巾、洗髮露潤膚露什麼的,一概準備齊全。平常給孩子洗澡時,她有參與,但一般是她老公或是她媽抱孩子。現在只剩她一個,她心裡真有些忐忑。
先抱比較乖的兒子,蔓蔓小心翼翼給兒子解開了衣服,先消毒肚臍貼上肚臍貼,光是簡單的前奏動作,她這個新媽媽都能累出身汗。小西西倒是挺乖的,手腳拘束,被媽媽弄得有點小尷尬的樣子,睜著烏溜溜的眼球望著媽媽。
蔓蔓被兒子望得臉都紅了一層,感覺自己這個做媽的真夠羞愧的,給孩子洗個澡,都要緊張得如臨大敵。
拿大毛巾裹起兒子,抱到澡盆邊,先給兒子擦眼睛和洗臉。這個還好,不沾水,不難。給兒子洗洗頭髮時,她幾乎是蜻蜓點水似的,弄得兒子頻頻打哈欠,想睡覺。等到她將大毛巾解開,將孩子的身體放入澡盆。小西西沾到水,開始像普通的孩子一樣扭了,扭來扭去的。蔓蔓緊張的要命,怕抓不住他,他會滑到水裡面去嗆水。幸好,兒子感覺到她的緊張,挺配合她的,扭了會兒,就不扭了,乖乖任她拿著毛巾擦洗著腋窩等地方。洗著洗著,他是覺得被母親這樣按摩著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