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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性格決定命運,這話還真對。這不,在北京的幾天,老爸白天不是開啟電腦,不厭其煩地玩著千篇一律的電腦單機遊戲,就是蹲在小區大門口,看一幫老大爺下棋。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能逮到我,讓我陪他下棋消遣。
相形之下,老媽就非常如魚得水,她可以在樓下小賣鋪坐半天,跟那個胖老闆娘聊得海闊天空雲山霧罩;還可以坐衚衕裡一邊吃羊肉串,一邊跟那個新來的賣羊肉的新疆小孩促膝談心。有一天下班,我在衚衕口發現了那個小孩,就奇怪地問:咦,你不在裡頭支的攤兒嗎,怎麼跑外面來了?讓保安攆了?那小男孩熟練地對著鋁槽裡的炭火扇風,頭也不抬地說:嗨!哥們您甭提了,要有多倒黴就有多倒黴!這兩天小區裡來了個娘們,吃一個肉串就會問我十句話,而且老是問我小小年紀為什麼不上學,都快把我逼瘋了。沒轍,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只好挪個窩兒……
有天下午,我去三環邊上的青雲小區採訪一個新聞,完事後路過雙榆樹公園,從車窗裡無意看到了老媽。她正在涼亭外面,踮起腳尖往人群內張望。這個涼亭無論春夏秋冬,幾乎每天都有人在裡面吹拉彈唱自得其樂,對於住在附近的我來說,可謂司空見慣。不過,看到老媽,我心裡湧起莫名的溫暖。看看時間還早,我就在下一車站下了車,徒步走進公園,想去陪她片刻。
等我走近涼亭,裡面一曲已了,歌聲、手風琴聲、笛聲、薩克斯聲均戛然而止,人群響起陣陣熱烈的掌聲。老媽雙手使勁互拍,臉上表情躍躍欲試。我心裡一樂,瞧這情形,老媽很有可能會粉墨登場,獻歌一曲。我十分想看到老媽獻藝,就沒急著上前打招呼,而是悄悄掩到人群的另一面,從人頭縫隙裡伺機注意她。
果然,老媽雙手嘩嘩地扒開人群,擠進圈內,對那位一手橫笛,一手正在慢慢翻著曲譜的老大爺說道:老人家好!大家好!我想唱首《北京的金山上》,你們可以為我伴奏嗎?
老大爺爬滿皺紋的眼皮緩緩地上翻,瞅了我媽一眼,發現是位新面孔,就搖搖頭:這首歌剛剛有人唱了,換首別的吧。高音會嗎?
老媽仰起頭思索,嘴裡喃喃自語道:別的……別的……我會的歌不多,但都是精品——對了,來首《山路十八彎》吧,這首我能從頭到尾都唱完。
老大爺頷首同意,翻開樂譜的某一頁,將笛子放到嘴邊,一鼓腮,一個悠揚的調子就雲雀般竄起。與此同時,手風琴和薩克斯也輪番上陣。老媽叉腰而立,扯開嗓子唱將起來……
一曲未了,笛聲、琴聲和薩克斯聲驀然中斷,彷彿被利刃斬斷了脖子。老媽拖完一個長音,感覺不對勁了,就停下來不解地問道:你們怎麼不繼續伴奏啊?
老大爺冷冷地說道:有必要嗎?人都被你嚇跑了。
那個搗弄手風琴的中年人連連嘆氣:唉,這都什麼事啊!好不容易才聚起來的人氣,一下子全給攪糊了。
我看看左右,那幫孫子果然全溜了。真是沒有人性,就算我老媽唱得再難聽,也得聽完才是,哪怕你找倆棉球把耳朵塞上呢。沒奈何,為了力挽狂瀾,我只得扮演中流砥柱的角色,拼命地鼓掌,並高聲喝道:好!
老媽回頭,看到是我,就驚喜地問道:兒子啊,你怎麼會在這裡?老媽真唱得好?
念及老媽剛才那撕心裂肺的歌喉,我委實想笑,但又怕她怪罪,只得勉強掖住笑意,點點頭說:老媽你真棒,雄風猶在。
老媽呵呵的樂:你少拍馬屁。
母子倆不顧那三個人瞠目結舌,攜手而去。臨近公園門口,老媽放慢腳步,用傷感的語氣對我說道:兒子,媽唱得歌一點兒不好聽,是嗎?唉,我是圖個熱鬧,我心裡有時悶得慌。
我強笑道:媽,明兒就是週末,我陪你和老爸去爬長城吧,散散心,就不悶了。嗯,咱把桃花一起叫上。
老媽搖搖頭:我和你爸合計了,再過兩天,我們都得回去。你爸的五金店規模不大,但總有業務往來的,不能歇得太久。我呢,也惦記著那幫學生。再說了,在你這裡越熱鬧,我回去就會越悶得慌……
老媽說到後面,居然微微有些哽咽。我心裡一驚,自己這些年在外面,想來是很讓爸媽牽腸掛肚的。尤其這兩年,由於事業的挫折,心中羞愧,便連逢年過節,我也是躲在異地,不敢回去探望雙親,他們自然更是操碎了心。想到這裡,我抬起頭對老媽勉強笑道:媽,以後我會好好工作的,爭取在北京買套房子,到時把你接來一塊兒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