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起身來,環顧四處,見大少爺已經離開,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努力從床上爬了起來。
還在流著血的下身疼痛不已,她邁不開步子。她強忍著痛撿起被大少爺扔在地上的衣衫,穿好了。看到床上還遺留著的血跡和汙漬,是那麼刺眼,這是她貞操被強行奪取了的證明。秋菊的心一陣抽搐。她拿起手巾用力地擦拭著,一遍又一遍。床上的血跡和汙漬被擦乾淨了,可她清白的身子被染上的汙穢卻永遠也是擦不乾淨了。
拖著疲憊和傷痛的身子,秋菊茫然地向自己住的下房走去。她兩眼空洞洞地望著前方,機械地邁著腳步。她連那每日裡走慣了的門檻也不知道了,一個趔趄人就摔了出去,滾下了那四五級臺階。
這一摔,倒讓秋菊的神志清醒了許多。這一摔,也幫她掩蓋了她憔悴失常的原因。
早上,金鳳從小佛堂回到了鸞儀園。她的情緒非常好。經過一天的誦經祈禱,透過慧能師太的講解開導,她心裡的悲傷焦慮消解了大半。當她看到秋菊滿臉憔悴,跛著腳強撐著明顯不適的身子在跟前伺候時,便關切地問起了原因。得知秋菊摔倒並崴了腳,金鳳心中大為憐憫。她仁慈地對秋菊說:“你下去吧,回屋歇兩天就是。”
秋菊躺在自己的小屋裡,一整天不吃不喝,兩隻大眼睛直瞪瞪看著天花板,眼光之中卻是一片茫然。她不敢合上眼睛,一閉上眼睛立時就會出現那可怕痛苦的一幕。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狂呼大叫起來。
秋菊人雖然是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裡,可心中的思緒卻是奔騰萬千。有痛苦、有哀傷,可更多的卻是害怕。她怕大少爺在欺負了她之後真會把這一切全推在她的頭上。她想起了當年春蘭姐姐被太太趕走的那天,她頭一次被叫到了太太的上房去,太太對她所說的那番讓她刻骨銘心的話:“瞧你那狐媚魘道的樣子,長大了也成不了什麼好東西。如今你家奶奶還使得著你,我且放過你一回,回去給我安分點,好生服侍主子。要敢在那屋裡生事的話,小心我活剝了你的皮。”當時她才十四歲,什麼也沒做錯。可現在……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清楚在她的世界裡沒有“天理”這兩個字,她明白奴婢卑賤這幾個字是怎樣用血淚寫成的。在主子們的眼中,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的下賤所招致的。不會有人替她這樣一個奴婢來討一個公道。
在下房裡躺了兩天之後,秋菊回到了上房繼續服侍主子。她*被撕裂的地方還沒完全癒合,還在滲著血,一走動就是一陣鑽心的疼。幸好那扭傷的腳踝還有點紅腫,正好為她遮掩了行走艱難的原因。
肉體上的痛苦還能忍受,現在秋菊最擔心的是大少爺能不能就此放過了她。
呂正龍再見到秋菊的時候已是在五天以後了。這幾天他在縣城裡有事,還忙裡偷閒地和那萬花樓新來的含翠姑娘打得火熱,並沒有回到呂家堡來。當他再次看到秋菊那憔悴蒼白的模樣時,他發現自己對這丫頭的興趣並沒有因為已得到了而減退。他食髓知味,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秋菊真的是害怕極了,只要大少爺在屋裡,她就能感覺到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不時地在盯著自己,猶如芒刺在背一樣。她恨不能撒腿狂奔,逃離這個地方,但她不敢。她只得強忍著恐懼,把那臉上的皮繃得更緊些,把眼皮垂得更低些,儘可能避開那餓狼般的視線。但秋菊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躲避,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恐懼竟然挑起了呂正龍的怒火。
在呂正龍看來,秋菊的躲避是對他尊嚴的挑釁。從小到大,他在呂家堡裡總是予取予奪,為所欲為。除了母親之外還沒有一個人敢違拗他的意志。他一個大少爺要了那麼個小丫頭,那是他看得起她,對她的恩典。而這個卑賤低下的奴婢竟然將他視作毒蛇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他的怒火伴著*一起升騰,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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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規 第三章 五十鞭子(1)
第三章 五十鞭子
呂正龍終於想到了一個即使金鳳在房中也不會妨礙到他玩弄秋菊的好辦法。
入夜,呂正龍來到了鸞儀園,手上拿著個長方形的錦盒。金鳳開啟一看,原來裡面放著一個畫著一圈圈花花綠綠洋字的瓶子,還有兩隻漂亮的玻璃杯。她好奇地問道:“相公,這又是什麼寶貝玩意兒啊?好漂亮哦。”
“是洋人的葡萄酒,我特地拿來給你喝的。”
“可我不會喝酒啊。” 金鳳看了丈夫一眼,有點疑惑地說道。
“洋人的葡萄酒和我們的酒可不一樣,它可還是補藥呢。你們女人要是每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