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張嶽眯起了眼睛“將毒害大明怎麼多年的世家財團們全部清理掉的最好機會。”

“一切都聽從首輔大人安排。”張誠身子微微一頓，垂下眼瞼點了點頭應聲說道。

“最近因為我的動作導致世家財團們和皇室開始迅速靠攏。”張嶽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這兩個原本是死敵的兩方居然越走越近，真是有趣。”

“只要有利益，誰都可以是朋友。”張誠抬起眼皮，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宜察覺的凌厲之色，笑著開口“哪怕有著亡國滅種之恨也可以互相牽手。”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張嶽微微垂下頭，眼神之中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寒光。

“其實我覺得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都是有大能力的人。”張誠笑著靠在沙發靠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笑著開口“很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我頂多算是一個暴發戶，做不了世家財團。”

“哈哈哈~~~”張嶽大聲笑了起來“你只是一個暴發戶的話。那還有誰敢說自己是有錢人？單單隻談財產的話，這個星球上還有誰能夠和你相提並論？”

“單單只是有錢是沒有用的。”張誠深吸口氣“這一點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嗯。”張嶽收起笑聲，目光轉為平靜。沉默片刻之後，突然出聲說道“你知道高層之中有人給敵國通傳情報的事情嗎？”

“誰？”張誠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向張嶽。

張誠雖然大力投資情報系統，並且重用在大明情報系統之中很有人脈關係的王閻等人。不過。他畢竟是私人的情報力量，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龐大的國家機器相比較。像是這種叛國的事情他手中的情報系統就接觸不到。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張嶽擺了擺手，冷聲說道“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敢於出賣整個國家。前線的將士們在流血，而他們卻在背後捅刀子，他們已經不配再稱為華夏人了。我身為首輔，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們！”

張嶽今天能夠和張誠商談這些事情就足以說明他對張誠的態度。這種堪稱推心置腹的話題單獨談論只能是在至關重要的合作者或是繼承人身上體現。只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看上去是這樣而已。

“。。。。。。”張誠沉默了。雖然早就明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故事，也很清楚這麼大的國家必然會出現為數不少的叛徒。不過當事情真的出現的時候他還是感覺有些震驚。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那真的是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看到張誠的神色不佳。張嶽微微點頭笑著開口“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緊緊抓住軍權別放手。其它的事情我會清理乾淨。”張嶽的聲音很溫和，聽起來就像是敦敦教導的慈父一般祥和。只是聽到了張誠的耳朵裡之後他卻忍不住的緊了緊拳頭。

張嶽緩緩站起身來，以一種完全不遜色與年輕人的姿態來到張誠身前，抬手拍了拍張誠的肩膀，一臉懇切的看著張誠“耐心等待。這個國家以後就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閣下。”張誠神色有些激動起來。

“這次回來不用那麼著急離開。”張嶽笑著坐回了沙發上“戰爭才剛剛開始，以後有的是你打仗的時間。有時間的話就多陪陪家人，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親情是多麼的重要。”

“是。閣下。”

。。。。。。

車窗外面的夜幕已然完全被遮蔽天地的茫茫大雪所覆蓋，整個天地之間一片雪白。大街上除了明亮的路燈之外極少能夠看到行人。偶爾開過的車輛捲起雪花紛紛灑灑給這無聲的夜幕新增了一份寂靜。

車輛過處，偶爾也能夠看到一些無家可歸之人將所有能夠收集到的雜物裹在身上禦寒，意圖能夠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季。不過以今年的天氣條件來看基本上不可能。或許明天早上清理市容的時候就會拉出去幾車被凍的僵硬的屍首。

帝都並不是天堂，相反，這裡更像是一處巨大的熔爐。各式各樣的人在這座城市裡掙扎，誰都無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哪怕是皇帝。哪怕是首輔，或者是現在的張誠。

坐在後排的張誠此刻臉色一片平靜，早就沒有了之前在首輔大人面前的激動與緊張之色。微微眯起的雙目之中不斷變換著各種神色，整個人的身上都流露著一抹冰冷的氣息。

抬起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在車窗上擦拭了下，隨後緊了緊自己的衣領。冷漠的看著窗外帝都冬日的雪景。隨後淡然開口“叫王閻過來見我。別讓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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