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存冰裂紋屈指可數,冰裂紋瓷製作技術更是失傳千年,最早也是發掘於南宋,你說這件瓷器是唐朝之物這怎麼可能?而且冰裂紋看似堅冰乍裂,隨時破碎,立體感很強,但是手感卻是光潔平滑如鏡,釉面完好無損。可是這件呢?”
開口說話之人正是那被老者訓斥的年輕人,只見這年輕人仿若爆發了似的,毫不在乎旁邊老者氣的鐵青的臉色,揮斥方遒道:“這件盞託釉面開裂,乳白晶體析出,我很懷疑這是不是一件試圖復古冰裂紋瓷製作技術的失敗品,甚至出現莫名其妙的晶體,就強加在婺州窯的頭上?”
衛修眯起眼睛盯著這年輕人,他倒是有些小瞧天下英雄了,老實說,這盞盞託要不是他親手從古墓中扒出來,熱釋光量也完全符合唐朝之物,衛修聽到這年輕人的話都會質疑自己這件瓷器了!
“閣下貴姓?”衛修含笑問道。
這年輕人傲然的道:“蕭成峰!”此時他的心中甚至生出一戰成名的感覺。世家子弟從來不缺乏才藝上的培養,自從他從小表現出對古玩的喜愛之後,他在這方面的師傅就不少,加上家裡不缺錢,藏品也豐富,眼力之強可以說甚至強過一些磚家叫獸。
夠傲氣,連個免貴的謙虛之語都沒有!
衛修低首輕笑,蕭盛樂的哥哥?他都不知道該感嘆緣分這東西的奇妙,還是感嘆冤家路窄?
“你笑什麼?”蕭成峰瞪著衛修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衛修皺著眉頭想著形容詞,半晌不確定的道:“只是覺得你是不是成了念死書的了?”
“你……”蕭成峰眼睛一瞪,臉露怒色。
“夠了,蕭成峰你給我回去!”站在蕭成峰身旁的老人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怒斥道。
蕭成峰臉色頓時難看之極,扭頭瞪了一眼那老者,語氣冰冷道:“怎麼?我給你丟人了嗎?我非得做到寵辱不驚才符合要求?這件瓷器明明就是贗品,你為什麼不敢說出來?怕傷了你的名氣?我有勇氣站出來,你為什麼又要阻止我?”
蕭成峰的質問,簡直氣得老頭子三花聚頂,神魂出竅。
這就是所謂囂張紈絝嗎?衛修心中淡淡的想著,富二代他遇到不少,像莊閒之流絕對算是一個富二代,而孫老之子那更是傳說中的官二代,而且已經官至裂土封侯。乃至於孫老的孫女孫慧之類已經是官三代了,然而衛修卻很少看到囂張到極點的紈絝子弟。
見識過上層殘酷競爭的衛修,一直認為上層人物物質生活是不缺,但是生活也談不上絕對舒適,哪個階層都不缺少競爭。而且現在誰不重視教育?
但是偶爾衛修的確也能碰到一些極品,一些草菅人命的二代子弟,比如徐家徐宏羽,比如吳家吳萬耀!莫非這就是另一個極品?
“閉嘴!”衛修音不大,卻令這年輕人臉色陡然一變。
在場不少人看向衛修的時候,更是神色玩味起來。至於孫老就跟沒看見一般,退後一步,就像此事與他無關一般,似乎衛修也不是他介紹過來的。
這是觀察這小子行事的好機會啊!
“你說什麼?”
衛修神色平靜的道:“我說,閉嘴!”
“你他媽……”蕭成峰大怒,然而“媽”字還沒出口,啪,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聲音之響令場間原本的竊竊低語之聲橫掃而盡!
“嘴巴乾淨點,這裡是文化交流地,不是蠻子野人之地!!!”衛修冷笑,身上氣質陡然一變,那種謙卑溫和小輩的姿態瞬間消失不見,那身上的血腥氣甚至令一些老人為之皺眉。
“你敢打我?我要你死——”蕭成峰眼睛瞪圓,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揮起手來就要打衛修。
不想
刷!衛修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竟然就這般生生把他提了起來:“不要張嘴閉嘴把死字掛在嘴上,對於死亡,我理解的比你深刻!!!那一巴掌,打得是你不尊老,看清楚你的身份,這裡乃是藏友交流會,你的身份只是隨行人員,正式會員都不算,有什麼資格叫囂?不要把你在外面的身份帶進來,能來這裡的都不比你差!若是對我的藏品有質疑,可以說,容我解釋,但是不要不敬長輩,因為……他們是前輩!!”
說完,衛修像丟垃圾一般,直接將這蕭成峰扔到地上,然後從西裝口袋中摸出一張手帕擦拭其掐人的手,身上那濃郁的血腥味悄悄散去,又恢復成謙卑含笑的普通青年。
孫老看著衛修暴虐的氣質,瞳孔微微一縮,心中一件事終於被證實。河本組那件事他果然參與其中,難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