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過河,一天要走兩遍,上午一遍下午一遍,晚上回家把錢從兜子裡倒在炕上,全是一分、二分的零錢,讓柯暮靄和景雲松幫他數出來,分類放在一起,夠一百張就用紙條裹成一摞,拿到信用社去換成整錢收起來。
他雖然年輕,但這麼長時間地騎車,身體也有些吃不消,每天回來把錢兜子一扔就躺在炕上,趴到柯暮靄把飯端上來才能起來,去外面沖澡吃飯,然後倒頭就睡。
柯暮靄心疼他:“小舅,你不別這麼拼死拼活的幹啊,我上……可是聽說過,有人總騎腳踏車,累出腰間盤突出的,你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你要是累倒了,你掙得那點錢都不夠看病的。”
許樂陽趴在炕上嘆氣:“我就尋思吧,得儘快把你和鬆鬆的學費掙出來,這樣才能踏實,聽你說你爹的情況,手裡的錢已經是敗光了的,我最近聽人說他張羅要賣大哥大呢,過去你的學費都是你媽湊的,有時候還要來找我借,你爸根本不管不問的,現在這種情況,就更不能管你們了。”
景雲松聽了又是感動又是慚愧:“小舅我的學費你不用擔心,我媽會幫我弄的。”說完看了看柯暮靄,又補了一句,“還有木木的。”
許樂陽輕輕搖了搖頭:“你媽那人我沒見過,不過柯永利我是最熟的,你媽就算手裡有私房錢,柯永利也寧可強要去吃喝嫖賭,也不會同意給你們拿去上學,就這著吧,我這兩天也感覺腰疼,每天晚上想要折了似的,不過還能堅持,等把學費攢夠了,就輕省輕省,少跑點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