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澤斜睨希特潘,目光陰毒。“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早查得一清二楚。你不僅殺了我父親,還逼死我母親,甚至想利用我達到你的野心目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
野澤打斷希特潘:“你想利用我,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過來利用你。CZ計劃正可達到我的目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用死體細胞嗎?”
“死體細胞?啊!難道——”希特潘先是不解,然後突然恍悟。
“看來你的腦子還很清楚。”野澤陰笑,笑得十分得意。“沒錯。我儲存了我父親普利歐博士的DNA,只以cz計劃成功,就能讓我的父親重新活過來!”
原來!希特潘頹然不語。沒想到大風大浪中翻滾過的他,最後竟會栽在野澤手上。
“那麼,你呢?”他抬頭逼視羅斯林。“羅斯林,你為什麼背叛我?”
“背叛?”羅斯林眨動一下灰眼睛,面無表情說:“這句話太嚴重了,希特潘先生。我只是選擇一條更適合自己生存的道路罷了。‘艾爾發’需要像我這樣的人指引掌舵。”
“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的野心這麼大。算我看走眼!”希特潘緊盯著羅斯林。“不過,就算你除掉我,別說範,還有尼爾也不會輕易放手。”
“關於尼爾先生,你就不必替我操這個心;至於希恩潘先生,遲早他會被解決的。”
“原來尼爾也跟你們勾結了,那個白痴……”希特潘這下子徹底了悟。他知道他逃不過了,霍然抬頭,說:“沒想到我小心謹慎一輩子,未了卻栽在你們手裡。你們也小心,別反被狗咬一口!”
野澤陰然一笑,說:“不愧是希特潘先生,都這時候了還如此嘴硬。”他表情一變,陰沉下來。“你就老老實實持在這裡等死吧。”
小房間驀地一暗,厚重的門牢牢關上。希特潘頹然坐在那裡,再也無法動彈。
“你怎麼可以那麼做!”楊舞抓著希恩潘,跡近歇斯底里,叫說:“你明明答應我的!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不能——”她猛然住口,把餘下的話咬進去。
她是焦急透了,但還沒有失去理智。希恩潘之所以會出賣嚴奇,追根究抵還是因為她。
希恩潘說過,他愛她是一回事,CZ計劃又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且他還認為,人類科學已逾越了那條界線,就算“艾爾發”不做,也一定有人會去做,不會放手。儘管如此,希恩潘還是答應她,還嚴奇該有的自由。但現在,承諾成空。楊舞明知指責希恩潘是不對的,而且殘忍,因為她明知他是為了她,可是她還是忍不住。
“我寧願他們把我抓了。”
“你寧願我可不情願!我不允許!”希恩潘反抓住她的手,目光強烈,十分認真。
楊舞掙開他的手。她發現希恩潘不講泛道德的言辭,也不會將道德視為一種標準。
然而,不管希恩潘是怎樣的人,楊舞都無法討厭他。老實說,希恩潘選擇為她,而不是道德仁義,私心裡,她覺得很高興,虛榮心得到滿足,她是這麼受到重視。
“我很高興你對我有這種心意,希恩潘。”可是,她良心過不去。“但是,我——”楊舞搖了搖頭。
“但是怎樣?難不成你想去換六九回來?”希恩潘蹙起冷冷的眉。
“至少,嚴奇他是因為我才——”
“你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了,楊舞。”希恩潘打斷楊舞,極不留情,說:“你有可以威脅我的價值,卻沒有絲毫交換六九的價值。你如果去了,只是自投羅網。”
“儘管如此,我還是——”楊舞頓一下,走到窗邊。月亮大圓,帶一點橘紅色彩,很不真實地掛在前方的天空。
希恩潘跟過去,將楊舞扳向他。
“你給我聽好,楊舞,我對那種自以為可以拯救全天下,什麼都不考慮、只憑一時天真就行動的人最討厭。”
楊舞驀然眼紅臉,揮開希恩潘的手。
“我從不認為我可以拯救至天下的人!我只是欠嚴奇,對他有虧欠!虧欠!你懂不懂?!”
什麼嘛!希恩潘一點都不溫柔,說話竟那麼殘酷刻薄,一點都不留餘地。
“那是六九他自己自願的,你不必覺得欠他什麼。”
他居然說得出這種話!楊舞不禁皺緊眉,反感極了。 “我怎麼能不在意!”她說:“如果換作那個人是你,你也要告訴我,說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叫我別在意嗎?”
“你會嗎?”希恩潘忽然盯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