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提議,附近有快客超市,大家去買點東西。
於是,呂競男和亞拉法師留了下來,其餘人去採購,護士開始對卓木強巴量血壓,測體溫。呂競男和方新教授交流著,護士出去後,卓木強巴看著呂競男的背影,低聲問道:“法師,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他略微停頓,直言道:“張立,岳陽他們回來助我,我能理解,巴桑和胡楊隊長,我也能理解,但是法師你和競男,讓我感到很突兀,以你們的本事和能力,可以找到更好的隊伍,是吧,就算加入國家隊也沒有問題,對吧?為什麼,你們選擇了我?”
亞拉法師起身,將病房的門關上,呂競男只是側眼一看,似乎早有預感卓木強巴會提出質疑。亞拉法師走回卓木強巴床旁,緩緩道:“嗯,強巴少爺,有些事情,我們一直沒告訴你,現在,我想,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卓木強巴瞪大眼睛,靜靜地聽著,亞拉法師道:“當年光軍,一夜之間集體失蹤,這件事雖然隱秘,畢竟還是讓諸多大家族和皇家知道了,但還有一件更為隱秘的事情,連當時的皇家也不知道。那就是,光軍並沒有完全的離去,他們還在現世遺留下一支隊伍,這支隊伍,全由十二三歲的孩子組成,他們並沒有完成光軍的訓練課程,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合格的光軍,只是後備役力量,其中有很多,甚至是剛剛被選入光軍訓練營的。這些孩子,對成年光軍所知道所遭受的事情全不知情,或許正因如此,所以他們也被留了下來,被潛藏在一個秘密的所在。據說,這批孩子在那個秘密之處繼續接受大一點的孩子的訓練,還得到命令不許外出,要一直等到光軍遣人來接他們。可是這批孩子一直到成年,卻再也沒有接到關於光軍的任何訊息,他們,被遺棄了。後來,他們走出藏身的山谷,高原已是紛爭四起,戰禍不斷,這批被遺棄的光軍幾經輾轉,最後發展成一個獨特的組織,他們被外人稱為密修者,也就是——我們!”
卓木強巴一直保持著平靜的姿態,內心卻受到極大的震動,若不是繃帶綁著,他早就坐起來了。雖然他也有察覺,亞拉法師和呂競男,他們或許和光軍有關,甚至想過他們就是戈巴族的後人,但法師給出的答案依然讓他一時難以接受,他們竟然是光軍!被遺棄的光軍!他看了在電腦中與呂競男對話的方新教授一眼,他們的討論教授應該能聽見,但看教授沒什麼反應,顯然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卓木強巴震驚之餘,再仔細想想,那樣的身手,以及法師對戈巴族和光軍的瞭解,其實早該想到,只是自己一直覺得不太可能而已。光軍為什麼要遺棄他們?是因為他們對當時發生的事情不知情?還是因為不願意將讓孩子捲入紛爭之中?為什麼不將這些孩子送回戈巴族人聚居地?不過很顯然,當時光軍離去並不願意讓自己族人知道,那麼不送返這些孩子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如今亞拉法師他們尋找光軍的目的是什麼呢?想為當日被拋棄的命運討個說法嗎?一時間各種問題湧現腦海。
亞拉法師彷彿看穿了卓木強巴的心思,繼續道:“當年的光軍,帶走的不僅僅是四方廟裡的全部珍寶,還有四方廟裡的全部典籍,如果四方廟裡所藏的只有苯教和佛教的典籍也就罷了,但那裡面,還藏有我們戈巴族唯一的教義和全部儀軌。戈巴族信仰的傳承,一直都是由族裡的大苯波和他下屬的祭師來完成,對於族人心中的困惑和對教義的迷茫,也由他們負責解答。可是光軍消失的時候,他們也一同消失了。你知道,戈巴族是沒有文字的,就連大多數光軍也不識字。”
卓木強巴點點頭,這個他了解,而且在古代,對於君王來說,一隻強悍的部隊只需要能聽懂命令執行命令就足夠了,不需要士兵有聰明的頭腦和淵博的知識。
亞拉法師道:“唯有那些看守四方廟的光軍,由於要接觸和保管典籍,他們當中有極少數人識字,並且將大苯波所傳授的教義記錄了下來,奉為聖典,與四方廟的其餘經卷一起儲存著。那部聖典,就是我們戈巴族信仰的全部和唯一。”
卓木強巴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法師你們要找的是……”
亞拉法師道:“原本,我們的信仰也出現過繁榮,相信在歷史中不會默默無聞,應該在紛繁的宗教界有一席之地,正是佛滅後那一百多年的混亂時期,我們的宗教同帕巴拉神廟一起,被歷史徹底地遺忘了。此後,我們宗教也如同其餘消失的宗教一樣,僅僅能在戰火的廢墟中發掘出一小部分伏藏,但我們丟失了我們宗教的名字,忘記了宗教的教義,只留下那些地位低下的修行者,按照前輩的方式,遵循著一些殘經斷片默默的修行。如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