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的量,少說也得判個七八年。
這個傢伙叫顧崢。
徐巖沒想過要幫戰友出氣洩私憤什麼的,只是顧崢栽他手裡的時候,他一時覺得這個人名字有點熟,後來帶回局裡審訊做筆錄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竟是誤打誤撞的抓到了顧家的人渣。
公訴,開庭,審判。
即使徐巖不賣乖的提前告訴倪群這個好訊息,一系列流程走下來,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販賣毒品案還是上了A市的晚間新聞,舉市皆知。
顧崢剃了光頭戴著手銬被宣判的那一刻,殷虹坐在電視機前心情平靜,倒是鏡頭一掃而過,看見了顧嶸那張氣急敗壞鐵青的臉。
那麼要強的女人,把顧家那點虛榮看的比什麼都重,如今顧崢出了這種丟人的事兒,對她得是多大的打擊?
一時間,那些前塵往事的恩恩怨怨都奇蹟般的化解了,在殷虹心裡堵了那麼久的憋屈憤懣也不見了。她不覺得自己是以德報怨的人,可是這會兒看著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倒黴,卻也沒有心情舒暢大呼活該的痛快感。
平靜。就是平靜。
彷彿那只是一條再尋常不過的新聞,對她對他們這個小家甚至是對社會上所有的家庭,都是微不足道看過既忘的小事兒,再不相關。
兩相對比,倪群的反應就比她大很多。
那個男人孩子似的嚷嚷,這種人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婆我倒不是覺得給你出了口惡氣,我是覺得律法治國,對這種禍害社會禍害國家的人就該嚴懲不貸。奉公守法的百姓我們護著,公正公平。作奸犯科的一個也別想漏網,該回爐回爐該改造改造。
殷虹很認真的聽,毫無嬉笑之意的點頭稱是。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男人這樣又傻又愣,說出的話根本就是建立在烏托邦式的真空基礎之上,經不起現實的摧殘。可是理想化也好,天真也罷,最起碼他有自己堅持併為之奮鬥的目標,做自己能做到的,哪怕精衛填海。這樣不好嗎?
沒人能活在真空裡,同理,自以為看透一切冷漠旁觀的,對社會充滿負面不滿情緒的,就會過得幸福嗎?
陳瑤說得對,倪群不是傻,是單純。這種單純,就像奔跑在正義路上的阿甘,不管有沒有同行者,都是那麼的珍貴。
她願意呵護這種日漸稀少的純真,直至終老。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1 章
“別怕別怕!爸爸在!”
殷虹被吵醒,伸手擰開了檯燈。
橘黃的光芒下,身側的男人並沒有醒,只是眉頭緊蹙著,眼珠在眼皮下滾動著,唯一的左手也稍稍離開了被子,捏成了拳頭因為用力而泛了白。
伸手推醒他,目光相接的一霎那,她看到他眼底的茫然和恐慌。
“怎麼了?夢到孩子了?”
定定的看著殷虹高高隆起的肚子,倪群長長舒口氣。
伸手胡嚕了一把短髮,不無懊惱的嘟囔:“別提了。夢到兩孩子一塊兒哭,我抱了這個那個哭,快急死我了……”
殷虹輕笑著靠過去:“這是準爸爸產前焦慮症的症狀嗎?”
倪群摟著她的肩,嘴角不自然的揚了揚:“頭回覺得,一隻手是不夠用啊。”
他的話帶著點玩笑的成分,只是任是誰聽了,都能感覺到那種遮不住的失落和惆悵。
“還有我呢。”殷虹的手自然握住他的大手,堅定的:“孩子哭了咱倆一人抱一個,出去玩咱倆一人牽一個。要是按照你的思路想,地球上所有雙胞胎的爸爸都得懊惱死,怎麼就沒長兩個脖子,扛孩子只能一個個來……”
“對啊!”倪群眼睛一亮:“我可以抱一個扛一個,哈,老婆威武!”
重新關了燈依偎在一起,往日濃厚的睡意並沒有如期而至,黑暗中的眸子睜著,熠熠生輝。
“快過年了,回老家嗎?”倪群一直沒提這茬,可是殷虹心裡有數。
“今年不回了。”男人把大手小心翼翼的覆在她肚子上:“你最近的肚子長的厲害,我看著怎麼覺得那麼心驚肉跳呢?還有你的腿,浮腫了?醫生怎麼說?”
殷虹輕笑,輕描淡寫的:“正常。雙胞胎都是這樣的,24周以後胎兒長得快,吸收營養也多,你沒看我最近飯量大增嗎?”從進入第七個月開始,身體的不舒服就悉數冒了出來。心慌心悸,腰疼,怎麼坐著都不得勁,躺平了睡覺覺得氣都喘不上來。
懷孕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不誇張的講,跟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