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沙石在血肉模糊的心上滾動般,疼得欲生欲死。絕望心灰中,卻又隱隱有絲釋懷。終於再也不用再瞞著他……
“他想如何處置我?”事到如今,早已生意全無。如果師父真還對他有絲師徒情分的話,死,是她唯一的解脫。
霓漫天喜歡看她絕望的樣子,比受刑更加叫她開心。只是為確保萬一,不得不再狠心一次。
撿起地上的銀瓶,再次將剩下的絕情池水倒入她口中,|穴逼她喝下去。不是用咒術控制她的舌頭讓她不能麼說,就叫她永世都開不口!
花千骨的喉嚨受到絕情水的劇烈腐蝕,這次疼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只一陣嗚嗚隆隆的怪異恐怖的沙啞聲,像野獸的低聲嗚咽。
看到她成了瞎子又成了啞巴,霓漫天總算微微放下心來。應該感激她的,若不是她在世尊面前替她求情,她早就小命不保。
“尊上,他再也不想要看見你,但是畢竟多年師徒場,饒你一條賤命!即刻起將你發至蠻荒,永不召回!”
花千骨陷入永恆的黑暗中,心慢慢向下沉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殺阡陌等人逃脫,並劫走罪徒花千骨之事驚動整個長留山。白子畫醒來,聽這個事情,面無表情的咳了一口血,又昏昏睡過去。
落十一和輕水等人倒是顯得鬆口氣,如果是殺阡陌的話,一定會好好待小骨的。總比一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牢裡強。
只有東方彧卿,始終眉頭不展。
不對,哪裡不對,但是不管他怎麼測怎麼算怎麼找,都發現不破綻,一個比他強大太多的力量,似乎將一切都牢牢遮蓋住。花千骨雖沒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測不出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了什麼事……他心裡滿是不詳與擔憂,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殺阡陌,還有保護好糖寶和南無月。
更深,摩嚴門前又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有要事求見。”
摩嚴皺眉,最近怎生這般事多。
“進來吧。”
來人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嚴一看,卻是弟子李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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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
李蒙撲通下跪倒在地:“弟子有事……不知當說不當說……”他左顧右盼,樣子十分為難。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是……”
李蒙才將那夜在絕情殿所見,白子畫與花千骨兩人親熱之事結結巴巴的說出來。
摩嚴越聽眉皺得越緊,房間裡頓時烏雲密佈。
“你所說的句句屬實?”
“回世尊,弟子有天大的膽也不敢汙尊上的名,拿種事亂啊!後來被花千骨施攝魂術消去那段記憶,直到她受十七根消魂釘,仙身被廢,才隱隱約約想起些畫面,嚇個半死,但是又不敢確定。直到昨晚上終於全部回想起來,十分肯定,猶豫很久,才敢來向世尊稟報。”
摩嚴眯起眼睛,這事非同般,如果真像他所的那樣,就不僅僅是花千骨暗戀白子畫的事情,而牽涉到師徒亂侖。可是白子畫的性格他怎會不清楚,他若早知花千骨對他有情,一定是早就避她於千里之外,又怎麼會和她如此親密?不過那時候子畫身中劇毒,若是一時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斷不會謊的,既然他的記憶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畫亦有可能,但是他修為高出李蒙麼許多,如果是忘了的話,也應該早就想起來。的
突然憶及白子畫用斷念劍廢花千骨的時候,他當時還覺得有些蹊蹺,卻原來是這麼回事。
摩嚴眉頭皺得更緊,李蒙見他久久未語,知道自己知道不得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後悔,嚇得趴在地上動不敢動:“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尊上會與花千骨有私情,只是……只是……”
摩嚴下榻扶他起來,語氣和善的問道:“家中可還有何人需要照顧?”
李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大清早,摩嚴踏上絕情殿,看著滿院芳菲的桃花,美歸美,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生氣。
遠遠的,便聽到白子畫隱忍的咳嗽聲。推門而入,見他正在案前看書。
“大傷未愈,就不要隨便下榻走動。”摩嚴取下旁掛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白子畫望望窗外未語,神色中卻有片蕭索之意,又快要到入冬……
摩嚴將一些瓶瓶罐罐從袖中掏出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