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剛兩步便又被陣法硬生生逼回體內。
東方彧卿被壓在山丘一樣的巨石下面,花千骨看不見他,只能大聲問道:“東方,沒事吧?”
“我沒事,別管我,趕快追。不然就來不急了!”
花千骨哪敢撒手,用盡全力抬著,只覺得稍稍一卸勁石頭就會將他壓扁。
“有什麼辦法可以把石頭移開?”
東方彧卿兩手抵在胸前無奈的笑:“你師父竟想出種方法來困住我拖住你,真是……”
花千骨急道:“壓著你了麼?疼不疼?”
“還好,撐得住。”
源源不斷的真氣向雙手湧來,那石頭彷彿有生命一樣,停止了增加重量,卻每當花千骨試圖用力時又往下一沉,嚇得花千骨不敢再亂來。而當花千骨真氣不濟時,又會微微減輕一點。
二人一個被壓住一個不敢撒手,竟在七星陣中一困就是好些天。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就是移不開巨石。傳音,吹哨,妄圖搬救兵也根本傳不出陣中。眼看五星耀日馬上就要到,花千骨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周遭茫茫雪白一片,望不到邊,是虛空彷彿亦是幻境。
白子畫注視著眼前巨大璀星石中正在沉睡的真孩童,肌膚晶瑩,吹彈可破。
“南無月。”他開口輕喚,聲音繚繚在虛空中散去,有如炊煙。手輕輕在石上一碰,銀光乍閃,南無月慢慢從睡夢中醒過來,睜開水亮的眼睛迷濛的望著他,繼而露齒一笑,聲音像風中鈴音。
“花花師父!”
白子畫眉眼間難得的有絲暖意:“睡得可好?”
“恩,剛剛做夢,夢到花花姐姐給我做好吃的。”
白子畫抬起手來,盡然絲毫沒有阻隔直直的穿過璀星石,伸到南無月的面前,掌一翻,手心裡居然多了一塊桃花酥。
“你花姐姐以前做的。”
南無月伸出兩根小手指小心翼翼的拿起來喂進嘴裡,甜得樂開花。狼吞虎嚥吃下肚去依舊眼巴巴的看著白子畫。
白子畫微微一愣:“沒有了,只剩一塊。”其他的都被他吃完了。
南無月不甘心的鼓起腮幫子,意猶未盡的吸著自己的手指頭。
“花花姐姐回來了麼?”
白子畫點點頭,抬眼看著他小腳丫上套的那串佛珠。
“可是救不了,也不能救。大限已至,害怕麼?”
南無月趴在晶壁上笑嘻嘻的看著他:“不怕,花花姐姐說過,死一點也不可怕。出來之後,會有很多人想要抓她殺了,雖不是的錯,但是別人也沒錯,叫千我萬不要恨,心裡有了恨,就會成魔。我不怕死,我也不恨,就是不想和花花姐姐分開。花花師父,能再見姐姐最後一面麼?”
白子畫不話,輕碰璀星石,南無月又再次昏昏睡去。
身子化做一團雲霧慢慢消失,再出現時,竟是從笙簫默的銀簫中如煙霧又緩緩化出。
“明日和師兄負責押送南無月去崑崙山吧。”
笙簫默將簫放入墟鼎之中,眼神玩味的望著他:“你不去?難道是不忍心看南無月受刑?要是千骨他們來劫人怎麼辦?她現在的力量可大可小,暴走起來我們不一定對付得了。”
“她去不了了。她不會為了救小月而拋下東方彧卿的。”
笙簫默無奈的搖頭:“為何不乾脆直接和她說。南無月造化天地中,雖滋生於邪惡卻是蓮出不染,更被千骨教得純真善良,已有三魂七魄。要滅的只是他的妖神之體,讓妖神之力成為無源之水。而南無月的魂魄則由你引渡,再入輪迴,重獲新生。好好跟千骨說,她又怎會不明白,還來劫人。”
白子畫搖頭:“你不懂她。我們自然是勘破生死,哪怕肉身寂滅,只要一息魂魄尚存也大不了再度輪迴再次修煉一切從頭來過。本我未變,無甚差別。可是她執念如此之深,又怎麼可能看得破?對她而言,死就是死,那個人那些過往那些記憶就都會隨著逝去煙消雲散。南無月對她而言,是既重要又唯一的生命,她絕不可能輕易捨棄。”
笙簫默皺起眉頭,的確一個簡單的靈魂未滅,重獲新生。就可以改變他們殺戮一個什麼錯都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的事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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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摩嚴推門而入,面色冷峻。笙簫默疑惑的看著他,白子畫見他神色卻已瞭然。
“不在了?”
摩嚴點頭:“別說人,連島都不見了,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到處都追查不到行跡。”
“不可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