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箭轉眼就來到眼前,隱長劍一閃,將箭斬為兩截,仍然呼嘯著向我們撲來,隱的劍順勢下滑,割斷了我和司馬衷相連的布帶,我眼前一花,司馬衷已經將我抱至身前,那支箭,直直射入馬背,駿馬一聲悲鳴,揚起四蹄,奮力往前衝去。不過轉眼之間,那個小小的關口遠遠落在後面。
卷二 五廢五立
第九十七章 … 險境
雖然離開了成都,我們還是不敢所做停留,又一直奔襲到晚上,才在一處隱秘的山洞休整。
隱的傷在背上,傷口不大,但是有毒。隱雖然一直忍著沒有呻吟喊痛,但是一下馬,立刻就暈了過去。他的傷口已經發黑,流出的黑色的血水,而他的臉上,也隱隱蒙上一層黑氣。
我們找了個隱蔽的山洞,將隱抬進去。
缺醫少藥,我只能進行最簡單的包紮,這已經幾乎過了一天的時間,毒素已經蔓延,我只能將他周圍發黑的肌肉割去,卻無法驅除那些滲入體內的。
我們一行人,從惠陵出來的還是二十個,現在只剩下七個,還有一個命懸一線生死未卜的隱。
其他人都在外面安歇,為了驅趕野獸,燃起了一堆篝火。我和司馬衷酸菜還有重傷不醒的隱住在山洞裡,山洞陰暗潮溼,還有一股不明的氣味,火升起來,不僅沒有驅散潮溼,反而帶出了一股強烈的騷味,不知以前什麼野獸住在這裡,我不禁悄悄嘆氣,雖然白天很累,可是怎麼也睡不著。
“怎麼了?”司馬衷悄聲問道,“不捨的李飛白啦?”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讓人生氣。
“是不捨得。”我狠狠瞪了一眼司馬衷,“不捨他死,免得我以後沒法折磨他。”
司馬衷的手悄悄握住我的,他的手已經不復當初的養尊處優,長滿了厚厚地繭子,然而今天還是被馬韁勒出了血泡,當時我們的馬狂奔的時候。我還未曾坐穩,司馬衷一隻手緊緊攬著我,一隻手挽著馬韁。就這樣一直騎了很遠,直到馬力竭而死。
我心疼地將他的手拿開。“別亂動。”
隨行中自然帶了金創藥,可是一番苦戰,哪個身上沒有幾道傷口呢?司馬衷拒絕了用藥地建議,只是簡單的用溪水衝了一下。
他的傷不重,但是一旦感染了。在這樣落後的古代也不好辦。不過我也不能硬讓他上藥,因為其他人的傷更重,而且我們現在仍在險境,不知未來還有什麼兇險,維持生力軍也是必要地。
“那個李飛白對我們不錯。”司馬衷輕輕說道。
“不錯?”我的聲音忍不住拔高,黑暗中司馬衷的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唇,“噓,小點聲。”司馬衷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就算你不累。其他人也得休息。”
“你還說他好,”我立刻將我前段時間的血淚遭遇說了一遍,當然重點是李飛白的可惡和我的自強不息。司馬衷完好的手握住我地,“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司馬衷。”不忍見他如此自責,“你說實話。李飛白是你弟弟嗎?”
司馬衷一愣,不明白我怎麼突然這樣問。
“那你幹嘛將他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我問道,“你讓他綁我了嗎?你讓他虐待我了嗎?沒有,都沒有,包括今天,他放箭射我也沒人逼他呀,你幹嘛替他背黑鍋?”
司馬衷愣了一陣,低低笑了,“其實李飛白也不錯,要不是他讓你出來,我們還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呢,今天那一箭,也許他是想幫助我們呢。”
我將司馬衷的頭扳下,惡狠狠地問道:“司馬衷,你就真的是個傻瓜嗎?這樣地話你也說地出來,難道我們還得感激李飛白不成?”
“容容,”司馬衷正色道,火光在他臉上跳躍,“不管怎樣,他畢竟幫了我們,我不願你心裡只想著殺戮,我們需要相信人性的美好,才能保持住自己地內心,不然我們和那些殺人惡魔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眉毛漆黑舒展,他的目光柔和而堅定,他的神態平靜而安詳,火光在他面上投下陰影,映襯著他的面容分外聖潔。在這樣簡陋的山洞裡,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他仍是淡然從容,仍是大度包容,還是那個我所認識的令我動心不已的司馬衷。
這樣的他讓我信服讓我心安,當我揮劍殺人的時候,我心中竟然想笑,那些人,似乎不再是人,而是教科書上的圖片,而我不過在尋找他們的器官而已,我雖然是在自保,可是我差點迷失了自己的內心。
“你說得對,不管那個討厭的李飛白以前多可惡,今天他是幫了我們,最起碼他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