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稽紹已經死了,他死是為了酸菜,他臨死都不願勉強酸菜。”司馬衷不勝感慨,突然話鋒一轉。變得凌厲逼人:“可是我不能讓稽紹這樣離去!”
“我不能讓稽紹生前孤單,死後無人祭奠,我更不能讓他用命換來的女人嫁做他人婦!”
“酸菜遵旨。”酸菜過來磕頭,“請陛下允許酸菜為夫君換件衣服。”
司馬衷沒有說話,酸菜抱走稽紹。
“司馬衷”我剛要開口,司馬衷地猛地扭頭,“你走吧”雙手握成拳頭,似乎在竭力抑制著憤怒。
“為什麼!”我忍不住憤怒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吵架。現在又要將我送走,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說是和稽紹在湯陰遇上的,我相信了”司馬衷地語氣平淡。不帶一絲情感:“可是剛剛稽紹提到了六顆帝璽。”
“那又怎樣?”我呆呆的問道。
“那又怎樣?”司馬衷提高嗓門:“你到底有沒有心?就是為了這六顆帝璽,他才千里迢迢的跑來湯陰。最後又是因為這六顆帝璽。他才送命在這裡!”
天上飄著細細的小雨,司馬衷眼中掀起狂風巨浪。可是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任由那風浪滔天,將他吞沒,他也只是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再睜開眼時,已變得平靜無波,就像看著一個毫無相干地人:“算了,你走吧,回洛陽去吧。”
我的眼中酸澀不堪,心中一片劇痛,他說你有沒有心,他說他不想看到我,我咬牙翻身上馬,卻又不甘心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那六顆帝璽,是我親自藏起來的,藏在一個只有你我知道的地方。”司馬衷的聲音輕輕的傳來,帶著濃重的失落。
“你在懷疑我?”我握緊馬鞭,細細的尖刺刺進我地手心,我只是緊緊的盯著他。
“讓我先靜靜。”司馬衷閉上眼睛,不再看我。
他的聲音透著疲憊和厭倦,一下子將我強作地鎮定擊垮。
小雨纏綿的落下,他地髮梢面上全是水珠,仍是那麼美麗,我用力地咬住下唇,絲絲血腥飄散進齒間,我絲毫不覺得痛,只是覺得冷,這個人,是我的愛,是我地依靠,可是他甚至不願意再看我一眼,就這樣定了我的死刑。
甚至現在連我要離開,他也不願意看我一眼。
狠抽了一下馬鞭,小紅馬一聲長嘶,帶著我離開了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騎了一陣,小紅馬慢了下來,不遠處的小村莊有嫋嫋的炊煙升起,飄散在黃昏的雨絲中。
剛才憤怒中一陣狂奔,現在停下來立刻覺得很冷,衣服溼答答的貼在身上,肚子也開一抗議的叫了起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早已經又餓又累了。
那陣陣炊煙,如同熱情的手臂,邀請著我前去,那兒有熱騰騰的飯菜,那兒會有溫暖的床鋪,那裡有淘氣的孩童,還有慈愛的母親。
一想到這裡,趕緊朝著村莊急進,一進去才發現不對。
這兒滿地的屍體,有青壯年男子的,多是些老人和孩子,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老人們的蒼蒼白髮,孩子們幼小的身體,蒼白的面頰,滿地的鮮血,還有倒塌的房屋,交織成一副慘烈的畫面。
許多房屋的門窗仍在冒煙,我剛剛看到的不是炊煙,而是在焚燒房屋。
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滿地的屍體,我忍不住嘔吐起來。
突然一陣淫穢的笑聲傳來,跑過來一個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的女子,後面還跟著幾個男子。穿著匈奴的衣服。
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打頭地一個看到我,先是一愣,接著不懷好意的笑了:“將軍擄走了那麼多女人。這兒竟然還藏了個大美人。”
那個女子看到地上的一個孩子,淒厲地叫著撲了過去。那是一個很小的孩子,大紅地襁褓映著他雪白的肌膚,想來是個可愛的孩子,有著蘋果般紅潤的面頰,花朵般嬌嫩鮮豔的小嘴。曾經甜甜地對著母親微笑,而如今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們這些胡狗,你們這些畜生,我跟你們拼了!”女子嘶喊著撲向那個打頭的猥瑣男子。
“呸,要不是老子這些天沒有女人,早就吃了你了!”猥瑣男子一掌將那個女子扇倒在地,將她丟給後面的那些人:“賞給你們,慢慢玩吧。”
接著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彷彿目光直接穿透了我的衣服。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很想掉頭就走,可是女人已經被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