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事情慢慢明朗了,墨遲和慕容澈相看一眼,慕容澈盯著青魂,他很想問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出口的話卻變成:“‘魑’神降世會怎樣?”
青魂眸子黯然,低沉了聲音道:“‘魑’神一族的攻擊力不算最強,但是他們有一項旁人沒有的本事,就是能吸食暴躁、狂妄、虛妄、恐慌等一切負面情緒,但相對的,他們也能惑人心神,控制心智,能輕而易舉的調動每個人內心深處的負面情緒,‘魑’神一族在神族中尚且能輕易控制族人神志,更不用說人類這樣意志脆弱的物種。他若真想對付一個人,不出片刻就會得手了。”
慕容澈倒吸一口冷氣,按青魂話裡的意思,這“魑”神還手下留情了。
慕容澈沉默,暗自思忖片刻,兀自說道:“你剛剛說吳煜就是那小嬰兒,也就是說吳煜是靠吸食了多人的心神,才能長成現在這般模樣。”
青魂點頭:“那天我們與他碰面,我就看出了端倪,前後一想就能理解了我們為什麼會遇到那麼多突然失心瘋的案子,只可惜那時我沒有意識到是‘魑’神降世了。”
慕容澈扯了一個笑,伸手捏捏他:“現在也不晚。”
青魂勉強回給他一個苦笑,無言。
這一幕落在墨遲眼裡,微微刺眼:“小澈,李魔王將‘魑’神封印解開,不知道有什麼用意。”
慕容澈眯了眼,精光泛出,磨牙道:“恐怕他沒什麼用意,純粹的唯恐天下不亂!”
要說慕容澈和李魔王幾次交手,多少也瞭解了一些李魔王那種扭曲變態的心理。
墨遲卻不以為然,肅然的看著慕容澈:“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我是一定要抓到他,為師傅、師母他們報仇!”
慕容澈心頭一顫,神色黯然下來,垂頭避開墨遲灼灼目光,內心思緒翻滾,一時間沒有頭緒。
墨遲注視慕容澈的神情變化,聯想以往發生的種種,不由得嘆口氣:“至於這沅江城,就要靠小澈你了。”
說罷,起身準備離開,臨出門回頭一看,見慕容澈依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覺得心灰意冷,嘆口氣開門欲走,卻忽聽慕容澈悠悠一句:“拜託了,請自珍重!”
墨遲腳下一頓,繼而淺笑,旋既快步離開。
墨遲離開了,慕容澈知道,依自己這個大哥的個性,他想要做到的,就一定要做,哪怕豁出性命。更何況還是眼下這樣的情況,平心而論,慕容恪易對這個徒弟真是好啊,好到他的親生兒子反而沒有立場為他做些什麼。
慕容澈站在窗前,目光透過沉沉黑夜,嘴角掛著苦笑,握緊了拳頭,滯留片刻,然後猛地捶在窗稜上。青魂心疼,上前一步,緊緊握住慕容澈的手,壓抑怒氣低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慕容澈似渾不在意,只是呢喃:“慕容恪易,真是想不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仇恨。”
青魂神色一僵,繼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發一言,只將慕容澈攬在懷裡,寂寥靜默,如同這沉沉夜色,如同寒淵,漫長的沒有邊際。
樹精阿垚很忙,忙著找一個叫“吳煜”的神族。穿梭在沅江的大街小巷,阿垚的心境從最初的震驚到之後的恐慌,再到現在的見怪不怪。不是他沒心沒肺冷血無情,而是當你面對滿大街的行屍走肉好一段時間之後,你也就和阿垚一樣了。
說實在的,阿垚並不願意離開花舞小區。雖說他的年齡在妖精族裡也不算小了,可是他離開本體的次數屈指可數,膽子小又是宅屬性,離了花舞小區,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忐忑不安,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危險太多,不安全。
所以,除了上一次為了小如的事情不得不出來之後,他便一直窩在花舞小區裡,再沒有出來過。要不是這次事關重大,又是受慕容澈委託,他倒寧願呆在小區裡陪著尚在襁褓中的小如。
只不過……,阿垚想起那人蒼白肅然的臉色,不禁嘆口氣,真是吃飽了撐的,明明只是一個人類的術士,難道還想和神族鬥?不自量力。
但心裡某個地方又有些酸澀,那個人已經撐到極限了,為了護住小區的人不受干擾,就已經盡全力了,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能力去對付那個神族。
“阿垚,阿垚哥哥!”是花妖姐妹們,同樣被慕容澈趕出來找人的可憐小妖精們。
其實不光阿垚和花妖小姐妹,滿城的妖精們都被慕容澈威逼利誘的趕出來找人了。
阿垚一邊暗自嘆氣一邊轉過身,看看花妖們,挑眉道:“找到了?”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