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的空間,肆意地將罌粟的種子灑下。
“真是傻,傷害別人之前,你掂量過能否承受別人的回禮嗎?”
作者有話要說:
☆、初始篇之淪陷
雨軒說他一直忘不了那個晚上。
因為即使充斥著疼痛、彆扭和恐懼,顏石給他的新鮮、溫柔和纏綿卻讓從未觸碰情愛滋味的他得到一種心悸到窒息的刺激感。
他說也許這就是他的死穴,從小到大,他都向往刺激的生活,他討厭風平浪靜,喜歡追逐那種暴風雨般的驚險感。
所以,那個時候,他淪陷了,即使現在看來完全是在被欺壓的情況下。
不,也許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倔強而又霸氣的男孩,他就已經淪陷了。
不然他,再怎麼無聊,又怎麼會好好地找了一個陌生沉默的男孩往死裡打?
偏偏,作風一向狠絕的他卻又沒有真的捨得將他打死。
也許當時直接將他打死會更好吧,那麼以後,痛的就不會是自己了。
總之那個難忘的晚上,成了雨軒生命中一個十分神奇的轉折點,就像樹林間的湖泊一般,這一半沐浴在陽光下,輕輕淺淺,那一半卻在樹影中黑暗深邃,深不見底。
不過那個時候,情況似乎是反著的,雨軒的生命在那晚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是非常光明的,光明得就像豔陽高照的夏天,就像陽光滿溢的白色沙灘,就像透徹水色的珍貴琥珀般。
因為他,忽然就收穫了莫名到來的摯愛,以及這位摯愛給的海洋般博大的縱容、寵溺和關懷。
從那天早上醒來,爭吵只持續了幾天,木雨軒就對這個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少年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開始正眼看起他來。
消瘦的臉龐卻像雕刻成的一般有型,跟那年齡造成的脫不去的稚氣形成誘人探尋的對比。
總是抿著的嘴配上鋒利的視線會讓人覺得是不是有點自閉,然而只要他笑,整個世界就沒了太陽什麼事,所有的光明就像是他一個人的給予。
有的時候會性情大變,像貓咪一樣粘著你跟你撒嬌,偶爾靜靜地坐著,眼裡會滲出晶瑩的淚光,見被你發現,瞬間又會迴歸那副酷酷的樣子,形象高大而又可靠。
還未成熟的年紀,懂得卻很多很多,交際手段超厲害,幾個月的時間就將家裡的僕人哄得愣愣的,就連父親都對他讚賞有嘉,從未催他從木家搬出去。
而夜晚到來,明明總是頂著一副死板岩石般表情他就會瞬間化身邪魅的惡魔,將他的青澀玩弄於股掌之下,帶著他感受不一樣的天光。
木雨軒就那麼莫名其妙地淪陷了,甚至從未考慮過兩個人都是男人,這樣膠著著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他只是無法抗拒這洶湧的情緒,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將自己的心雙手捧上,放在了顏石的祭壇。
兩個少年就這麼躲著眾人的目光玩起了戀愛遊戲來,雖然其中有一方,完全沒有將其當做遊戲看待。
雨軒開始漸漸習慣到哪兒都帶著他。
上學,顏石跟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進校門,常常是半節課還沒上完,他就能看到雨軒揚著笑臉跑出來,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隨後又會去街上閒逛,雨軒打架的時候,顏石護在旁邊,雖然不動手,但是那雙鷹眼一瞄便自成一股氣質,讓士氣嘩嘩嘩地提升。
如果看到有不長眼去碰雨軒,他就將雨軒摟在身邊,等到雨軒反應過來時,往往會看到有個人躺在他的腳下□□。
顏石打鬥的方式簡直像是專業的,雨軒悄悄問他是不是從小練了武術,他只是笑笑,摸摸他的頭不說話。
於是雨軒也就不說話了,因為他已經被那個笑和頭頂的柔潤觸感迷惑得找不著北了。
這些是雨軒對那些日子整體的印象。
記憶迷迷糊糊,恍若一張純白的天鵝絨,而在這張華美的絨布上面,那閃閃發著光的珍珠就是讓雨軒心心念唸的點滴交匯。
雨軒一開始就很想知道顏石的來歷,但是每次問他,他都會用一種略帶憂傷的眼光看著他沉默著。
然而隨著時間漸漸流逝,兩人相處模式越來越隨意,顏石那石刻般的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豐富起來,在笑容漸漸增多的那段時間,他找了一處海岸線,摟著雨軒,對著那茫茫大海第一次說了自己的心事。
原來他的父母那段時間遭遇車禍,就那樣突然地雙雙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裡。
即使堅強如他,畢竟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