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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過那個時候,時間總歸還是清澈的,陽光也還是明朗的,日子總是單純得略顯無聊的。

就像所有普通孩子的美好花季一樣。

顏石被帶到木雨軒家,放在了木雨軒隔壁房間裡療養。

這個人就像是個物品一般,每天只是被人護理著吃喝拉撒,其餘時間都不吵不鬧,甚至有段時間木雨軒都忘了他的存在。偶爾在走廊碰見他,還會微微覺得驚訝。

打人的事情很快就被壓了下去,父親的白色事業似乎也正進行得風生水起,總之雨軒每天都能看到好幾次父親臉上掛著真心而又愉快的笑容,來家裡做客的人中也不再都是那些熟悉的叔叔伯伯,而是多了些衣冠楚楚的N市的名流。

所以日子又恢復了原樣,木雨軒每天早起畫幾張畫交給家庭教師和父親過目,就撒丫子去上學,上不到一半便翹課去街上晃盪。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周,直到有個晚上,木雨軒房間的浴室壞了,剛打完架一身臭汗的他等不及傭人來修浴室,便自己拿了睡衣去了隔壁的房間。

這個房間一直空著,以前都被他預設為自己的第二房間,所以那天他完全忘了顏石的事情。

等到他開啟房門,撞上的便是顏石那張明明和他一樣稚嫩卻有著嚴肅表情的臉。

木雨軒情不自禁地走近了他。

儘管當時顏石已經拿起了一個枕頭正準備往門口扔。

那是一個充滿力量的姿勢,卻因為那個人臉上的淚痕顯得不真實。

木雨軒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這個打不死的厚臉皮小強也會有這樣一張哭泣的臉。

他在他面前站定,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靜靜地看著他。

“出去!”顏石坐在床頭,扒拉著枕頭,橫手擦了眼睛,低著頭對他發號施令。

木雨軒就不爽了,這到底是在誰家?!

第一眼看見這傢伙就覺得他很是囂張,沒想到再次瞭解發現他還真就是囂張。

“喲,幹嗎?在我的家裡,我的房間,拿著我的枕頭想要砸我家的門啊?告訴你,現在老爸不在,記者也不在,老子完全可以將你打死在這裡!”

當然打死是不能的,只是木大少爺從小就知道,對於想要征服的人,恐嚇就要恐嚇得徹底些。

“不出去是不是?”顏石依然低著頭,鼻間似乎還有輕微的抽泣聲,然而說出的話卻讓木雨軒覺得有點不妙。

這種暴風雨前的平靜以前自家父親是最善於製造的了,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你拽什麼拽,別以為那天被你抓住了腿就是我打不過你,我只是看你可憐,放你一馬給你個臺階下而已。”木雨軒抱著胸,撅著嘴巴說著,視線卻越放越低,他極力想要看清,陰影下顏石的臉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張沾滿淚痕的臉,已經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樣一剛一柔明顯的對比,就像深沉的黑夜瞬間綻放的璀璨煙火,刺眼而又震撼人心,惹人探尋。

“再不出去,自己負責,我數到三,一!二!”

依然是低著頭靜默的樣子,聲音裡卻似乎藏著隨時都會跳起的獸。

木雨軒感覺到了侮辱。

他本來還想要和滿臉淚痕的那個傢伙好好交流,畢竟看到他哭了,可是這個傢伙明顯不知好歹,總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向他出示獠牙,處處在挑戰他的尊嚴。

“擦!給老子滾出去!沒用的鼻涕蟲,像個娘們一樣我在房間掉眼淚還敢朝老子吼?!今天不打到你求饒老子就不姓木!”

木雨軒氣哄哄地吼完,將手中的睡衣往地上一摔,一個猛子跳上床,對著依然低著頭的顏石就是一拳。

那拳頭雖說尚且稚嫩,卻總是經歷過實戰的,打在顏石的側臉,頓時給那剛剛恢復些血色的臉映上了幾條深深的血印。

“不知好歹!”顏石罵了一聲,也不去管臉上的傷,矯健的身軀一扭,在彈性良好的床上朝前一蹦,便對著木雨軒撲了過去,將他緊緊地壓在床上。

木雨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血往頭上衝,揚起手又想朝著顏石的臉來一拳,顏石卻加大了壓住他身子的力道,左手摁住他的左手,右手鐵爪一般也將他揮過來的右手鎖在了手心。

木雨軒見他壓在自己身上,龐大得像個獸一般,心裡的不爽更是升了好幾級。

媽的,明明年齡相同,身為黑道大佬兒子的他長得纖細柔弱,私底下被人稱作“弱雞”,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