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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男人的聲音刺破她的世界,她身體猛然的一抖,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扭過頭。
趙正蹲到她身前,覺察她神情異樣,問:“出什麼事了?”
姜一在他關切的表情裡找回心神,她搖頭:“做了個挺嚇人的夢。”
男人萬料不到她是能被噩夢嚇成這樣的人,手覆在她膝頭:“只是夢?”
姜一點頭,她收起原先的情緒,腿放下來,俯身戳他臉頰:“你怎麼醒了?”
“睡一起的人不見了,嚇醒了。”他扣住她的手裹在掌心裡。
她另一隻手撫摸他的臉頰,他的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與她白淨的手有著清晰的色差,她莞爾,說了了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從沒見你抽過煙。”
“在女士面前不放毒。”
“敢情是藏得深。”姜一颳了下他英挺的鼻子。
趙正笑著搖頭:“煙齡雖長,煙癮不重。”
“我信。”她指腹從他鼻子往下,撫過他的唇,繞過他冒出鬍渣的下巴,沿著頸側一直滑到他的手臂。兩指捏了下他結實的臂肌:“沒自制力也練不出這樣的身體。”
她眼帶桃花,手指像是通了電,勾得他心猿意馬。虧得他還算定力驚人,只是這多年的心無旁騖,遇上她這隻妖精,算都是白費了。
“你也不賴。”
他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將她看了一遍,那眼神何其銳利,姜一腦中升騰起睡前的酣戰來,她咬著下唇。原先清冷的空氣忽又曖昧起來。
“你這人,心思太深。”姜一手指懲罰似得捏了捏他的下巴,反被他的胡茬刺得癢。她收回手:“手邊有煙?”
“心情還是不好?”
“所謂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
“……你這飯多久前吃的?”
姜一嘻笑,突然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記,接著退開半分,閃光的眸子看他:“你就是我的飯。”
趙正表情有三秒的停頓,他無奈失笑,妖精吶,妖精。
片刻後,趙正拿了一盒煙回來,全新的。他拆開,遞到姜一眼前。
姜一掃了眼包裝,黑色大衛杜夫。
“不是你平時抽的吧?”姜一抽出一支,趙正打火給她點燃。她第一口慢慢騰騰地吐出來,吹在趙正脖子邊,若有似無。
“不愛抽外菸。中華、紅雙喜,土得很。”
“要說土,那也是土豪。”姜一從唇間拿下煙,送到他唇邊,趙正順遂地叼住。
他又抽出一支菸給姜一,擦燃打火機,明黃冒著青的小火苗,在兩人臉上印出細微的光暈。菸頭亮起一點紅,忽明忽滅。
趙正背靠著玻璃門,姜一依舊窩在椅子上,兩個人沉默地抽菸。
她蔥白的手指夾著細長的煙,霧繞繞地看著遠處樓宇的扇扇窗。她很少抽菸,抽菸是個燒錢的習慣。
一顆煙燃盡,趙正找出菸灰缸擺到姜一手邊的桌上。姜一捻滅菸頭,對他說:“偶爾換換口味是不是也挺不錯的?”
趙正淡笑:“我這個人比較長情。”
“那如果我熱衷於新鮮感呢?”她起身,身體貼向他,擁住,輕輕緩緩地哼著不知名的調子,倒像是要與他跳舞。
趙正大手撫著她的後腦,不顧她刻意的言語刁難,不鹹不淡地說:“那是因為你沒遇到足夠好的。”
“再好,也會倦,會膩,總有一天,相看兩相厭。”
趙正手抬起她的下巴,頷首含住她的唇,又鬆開,他說:“你要有本事,那就試試。你賭不過我。”不容置喙的語氣,燦若星辰的眼睛。
他的眼睛啊,讓她覺得一切的言語都多餘。
回到臥室,相擁而眠。她躺在他臂彎裡,呼吸著他的呼吸。
她堅持人肉分離,性與愛是可分割的兩碼事。
只是她此刻有些模糊不清,是*還是情愫,她思考間,沉沉陷入睡眠。
睡了回籠覺,姜一這天生物鐘失靈。八點,早新聞開始播第二輪,趙正進屋還見姜一裹著被子睡得香甜。
他雖不忍心吵她,但更知道她是工作比天重的性子。他進屋坐到床腳,喊她起床。
姜一被這磁性迷人的嗓音勾回了現實,睡眼惺忪地坐起來,但魂靈還在遊蕩,愣是半分鐘沒動。
“八點了。”趙正冷淡地宣佈。
姜一立馬清醒:“什麼?怎麼可能?!”她即刻掀開被子跳下床,腿竟一軟,差點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