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做什麼?方才你不是說要回房休息嗎?這裡是恩弟的房間——”見此女臉色有異,必定有事發生,想要快步進院,卻瞧見此女面露兇光。
巫女微微眯眼,心裡迅速有了決定:“見著我的人,沒有其它的選擇。”
“什麼?”糟了,祝氏一族好象有不能偷看其貌的規矩。他可不要隨便娶個女人啊!
“祝氏規矩不可廢,所以——”她舉起左手劃了一個咒,指著那青年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的眼裡只有你最尊敬的那個人,不會再娶其它人了。”
那青年呆了下,她牽著祝十五從他身後離去。
“十五,你一直回頭做什麼?”
“姐姐,那人對我好好,我可不可以再回去看他?”
“哦?當然可以——只要你有機會的話。”
祝十五高興地直點頭,連手上的痛都可以忍受了。她不知回了祝氏一族後,祝氏巫女用咒讓她忘了在南京城的一切,也忘了那個待她很好很好會笑的少年,更在未來的幾年裡讓她遺忘了那種好高興、好高興的心情。
玩心三起——
“又在偷看了耶……”
“好毒的眼光啊……”
“如果有一天聶家老四被害死,我敢篤定殺人兇手一定是他……”
遠遠地,巷道角落裡,有一個陰沉的男人注視著書肆前的聶老四。
曾經體弱多病的聶家老四憑什麼可以早一步先恩弟生龍活虎的?西門義眯起更露陰森的目光,讓旁人偷偷倒抽口氣。
“哼,人人都說南京城裡西門家與聶府是對影——”瞧見書肆前聶老四用扇柄輕敲了一下身邊的聶十二,彷彿兄弟多情深,呸!“根本是狗屁話,哪兒像了!”眾人豈能瞭解他的心情?
“義少爺……是不是要回府了?”身邊的僕傭囁嚅道。真的很怕自己的主子幹下滔天血案。
西門義哼了一聲,收回陰毒的目光,拂袖走回府裡。
“義弟!”一回府中,就聽見西門笑叫他。他心一動,不甘情願地回過身。“義弟,你在忙嗎?”
“我忙,當然忙,很忙很忙。”
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西門笑微怔,隨即道:“就算再忙也要休息,萬一累出病來了,怎麼得了?”
你聽不懂我是在拒絕你嗎?西門義心裡雖惱怒,卻知惱怒的物件不是西門笑,而是他自已。隨口含糊應了聲,不顧西門笑的叫喚,掉頭就走。
他不能停步,一停了,只怕真會幹出眾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外頭都在謠傳,他長年不回西門府是為了謀奪家產,哈,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長年不回府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萬能的天神!請賜於我神奇的力量!給我解咒的能力!”
天未打,雨未下,連一點點的閃光都沒有,分明不給他面子!
“有什麼差別?那個祝十五一句'解咒',都可以解恩弟身上的咒語了,為什麼我不能?她都說西門家的咒全解了,為什麼我還被惡咒纏身?”西門義對著天空大喊,心中憤憤不平。
一到夜晚,他都來學祝十五喊解咒,已經一連好幾十夜了,什麼方法都用盡,連不會跳舞的他都學著亂跳;拿著偷偷買來的桃木劍亂揮,差點砍中自己,但沒有用啊!
“難道我一輩子就受咒語所困?”可惡!再來一次!“萬能的天神,請賜與我解咒的能力……是神的就給我解!要不然我天天反咒你!”
他喘息,閉上眼,腦中一浮現那人的身影,就不由自主地渾身燥熱。
分明沒有解啊!他懊惱地低叫一聲,憤憤丟下劍,走出院外。
“誰是你最尊敬的人?”
“那當然是大哥啊!”十二歲的他,眼裡只有西門笑,雖然知道自已被收養的原因是為了照顧西門恩,心裡也著實疼惜他,但若要論最尊敬的人,必是西門笑無疑。
他從被收養開始,就是西門笑教他養他疼他,明明沒大自己幾歲,卻一手包辦了教養一個孩子的過程。西門笑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每個孤兒並不是極其幸運都有機會得到一盞燈的。
而他的燈,就是西門笑。
過去的生活不再回憶,他的記憶是從入西門府開始,是從西門笑對他伸出手,叫他一聲“義弟”開始,只是……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感情變了質呢?
為了西門家、為了幫大哥忙,熱情天真的個性不適在商場上,所以他努力地改了,改得陰沉讓人猜不透。一久了,連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