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則去了國外留學,之後三人便沒再聯絡,就連同學聚會也很少見到,若不是因為這個案子,恐怕程墨還是不會主動去聯絡亓朝陽的吧。
攔下一輛計程車,程墨說出了亓朝陽家的地址,之後便看著窗外不停向後移動的街景,回想著高中時第一次遇到他時的情景。
臉上總是掛著陽光般笑容的亓朝陽,就算在新的班級裡也能快速的和班上的同學打成一片,甚至成為班上的中心人物,而他和程晏兩人卻總是兩個人在一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遠遠的看著一群人圍成一圈,以及在那圈子中心的亓朝陽。
並不是他不想和別人說說笑笑,並不是他和程晏一起排斥其他人,而是不敢,對於曾親眼見到自己的爺爺被妖怪殺掉的他們來說,害怕與人交往,害怕在交往之後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牽連到對方,更怕自己無力救助對方,更怕看到自己重要的人絕望的看著自己,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倒下。
與其會失去,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是,他和程晏對於朋友的看法。
更何況,只要說出自己家所做的“買賣”,就會成為眾人的笑柄,程墨兄弟倆已經受夠了那種不被正眼看待,被嘲笑的感覺,所以對此也是閉口不提。
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具體發生過什麼他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但最後,他們和亓朝陽成了朋友,雖然是朋友,他們也刻意的和亓朝陽保持著一段距離。
如此,過了三年的高中生活。
“恐怕他已經不認識我了吧。”程墨這樣想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已經過了四年,他又怎麼會記得眾多朋友當中的自己呢。想著想著,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悲哀,便收了收思緒,集中精神想著這次的案件。
車子很快便到了亓朝陽家的小區外,付了錢下車,在樓下按了鈴,在可視電話中說話的人的聲音是他沒有聽過的,雖然也有可能是亓朝陽的聲音變了,或是那是亓朝陽的父親,程墨這樣想著,乘坐電梯到了亓朝陽家所在的樓層,他家的門已經開著了,但程墨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才進去。
“我叫程墨,是警察,我來找亓朝陽瞭解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經過的。”程墨進了門後,他身後的門便自動關上了,程墨看了眼關上的門,又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可以感覺到在那個人周身圍繞著的妖氣,與他以前遇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僅僅是坐著便給人帶來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程墨也知道了在老教學樓裡感覺到的殘留在牆上的氣息就是這個人的,可是讓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亓朝陽的家?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在去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向值班警察說明了,雖然我想這麼說。”裴霽說著將頭轉向門口,眼中閃著危險的紅光,語氣中帶著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彷彿看透了一切的神情,在看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程墨後,收斂了許多,變回了平常的他,雖然想完全隱藏本身的妖氣,但對於以驅魔除妖為生的程家人來說,都是多餘的。因此裴霽也沒有刻意去隱藏,“你有很多想問的吧。”雖是疑問,但裴霽卻很肯定的說著,並大方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都會告訴你。”
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順利的讓程墨覺得很不真實,雖然他的確有打算找到那個沒有腳印的人,問他一些問題,也想了許多如果他不肯老實回答時所採取的措施,但是他沒想到的那個人居然會如此配合,甚至主動表示會配合。
但不管如何他都要把握機會,換了鞋後坐到了裴霽對面的沙發上,先是靜靜的打量了裴霽一番後,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亓朝陽家?你有什麼目的?”
看著面無表情的程墨提出問題,裴霽從容的反問道:“這些就是你全部的問題?”
“不是。”程墨坦然的回答。
“嗯,我的名字就破例告訴你吧,我叫,裴霽。”裴霽說著身體向後靠在沙發背上,“至於後面兩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雖然兩人像是在閒聊一樣,但是程墨卻是全身緊繃,眼睛一刻不離裴霽,好讓自己能在裴霽使出什麼妖術的時候可以立刻做出反應。
“好吧。”裴霽不在意的聳肩,微笑著回答問題,但卻不是回答程墨問的,而是他問程墨的問題,“你和朝陽是高中同學吧,你和你弟弟好像挺喜歡朝陽的,但又總是保持距離,那是為什麼呢?”
聽到裴霽說出來的話是這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