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夫人從桌子那頭繞到張果老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傻孩子,爹孃的眼光是不會錯的,將來婉茹一定會是位賢惠的妻子!”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俗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沒想到剛剛過了一天,鬱悶的人就由婉茹轉為張果老了。他從心底裡反對這門親事,對他來說娶婉茹做老婆,比殺了他更讓他感到難受。在他的記憶裡,婉茹和“母老虎”這個詞是劃等號的。想到將來下半輩子都要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他的心情沮喪之極。以前每次張果老和婉茹比武失敗後,總是這樣自我安慰:“這個母老虎越發厲害了,將來娶他那個倒黴蛋的日子一定更不好過了!”每每想到這,他的心情就好過多了。沒想到原來他喊了好幾年的倒黴蛋竟是自己啊!
卻說這一日清晨,本地最有名的王媒婆扣響了苗家的大門。開門的是婉茹,那王媒婆一見婉茹立時開口誇讚道:“是婉茹姑娘吧!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不要說是那張果,便是我看了也動心呢!”
婉茹雖不認識她,可一聽她這話頭,立時便猜出她是張家請來的媒婆。她雖天性開朗,可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所以一張俏臉立時便紅到了耳根子。婉茹二話不說,捂著臉轉身跑回了繡房。王媒婆見婉茹如此怕羞,不由得放聲大笑。她也不等著人叫,便招呼那些抬聘禮的夥計們往院裡走。
苗震山此時正在書房讀書,忽聽得院內吵吵嚷嚷的,便走出來看個究竟。那王媒婆眼尖,一眼便看見了一臉迷茫的苗震山。她忙快步走上前去,先給他道了個萬福,然後才笑著說道:“恭喜苗老爺!賀喜苗老爺!”
苗震山忽見眼前冒出這麼一個濃裝豔抹,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半老徐娘,心中頗感詫異。又見她沒來由的向自己道喜,心中越發迷惑了。苗震山問道:“這位媽媽,你我素昧平生,你緣何來到我家向我道喜?再說這喜又從何來呢?”
那王媒婆笑著答道:“苗老爺有所不知,我是受人之託,來為你家婉茹說親的!大家都叫我王媽媽,不過,您老喊我聲妹子就成了。”
苗震山一聽這話,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番。他料想定是哪位多情的公子曾在集市或是街上見到過婉茹,因此上便一見鍾情,對她念念不忘,這才請了媒婆來說親。這種事情自古有之,不過,他萬沒想到今日竟讓婉茹碰上了。這兩天婉茹剛剛從暗戀張果的深淵中走出來,誰想竟又碰到了這種事,看來婉茹這些天註定是命犯桃花了。
苗震山道:“王媽媽,不知託您說親的公子叫什麼名字?”
那王媒婆輕揮了一下手帕說道:“我大老遠的來,兩條腿都快跑斷了,口也幹得厲害。難道苗老爺就不說讓我進屋坐坐喝口茶嗎?”
苗震山這才覺得自己確是有些失禮,忙將王媒婆讓進客廳,又親自為她倒了杯茶。那王媒婆一邊喝著茶,一邊偷偷的仔細打量了一番坐在茶几那邊的苗震山。你道這王媒婆為何偷偷打量苗震山,原來前些年她丈夫病死了,而她自己又沒有半個子女,所以一直想找個人改嫁,可卻一直沒有碰見一個自己中意的。今次來,一見這苗震山人長的精神,又很有儒士風度。又兼聽說他是個非常有學問的人,王媒婆心中不由得暗自歡喜。
她環顧了一下客廳,見四面牆上都懸掛著字畫。便向苗震山問道:“敢問苗老爺,您牆上掛得這些可都是古人字畫嗎?”
苗震山微笑著說“小老兒家貧,如何買得起古人字畫。這些都是老可自己胡亂畫的!”
王媒婆咋舌道:“唉呀!苗老爺果然好有學問,我看你這些字畫,比那些古人畫得還要好些!”
苗震山忙謙虛道:“王媽媽言重,我這微末畫技如何能比得上古人。慚愧!慚愧!”
王媒婆又道:“敢問苗老爺,婉茹姑娘的父母現在何處啊?”
苗震山聞言不覺鼻子一酸,嘆了口氣說道:“婉茹出生沒多久,他們就都先我而去了!”
王媒婆見勾起了苗震山的傷心往事,忙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說道:“瞧我這張破嘴,問您這幹什麼呀?實在對不起您老,我這向您陪罪了!”
苗震山忙說:“王媽媽不必如此,不知者不怪嗎!”
王媒婆又問道:“這麼多年,就您老一個人拉扯婉茹長大的嗎?”
苗震山道:“是啊!”
王媒婆道:“那可真不容易啊!”
苗震山不無感慨的說:“誰說不是那!”
王媒婆試探性的問道:“您就沒想過再續上一位夫人嗎?”
苗震山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