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一直在暗中尾隨。
他們已探清第五名此行的目的地是徐州,而且也接到江南來的線報,說殷朝歌一行三人也正兼程趕往徐州。
第五名到達徐州的前天,他們就已在徐州安排好了一切,當然也包括了得手之後迅速撤離的一應裝置和措施。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行動結果都很圓滿。
殷朝歌現在正昏昏沉沉,人事不知地躺在他身後的那輛馬車裡,而徽幫的大隊人馬已經傻呵呵地跟在鄔大用的屁股後面竄到衛輝去了,現在想必更是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下亂撞,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向守志心裡滿意極了。
如果慕容衝大的手諭上寫的是“擒殺殷朝歌”,他現在的日子就會過得更舒服些。
顯然聖火教的交通線很隱蔽也很發達,但帶著這樣兩個活死人走州過府,畢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最讓他不舒服的是,這樣一走,他就得跟路不平大堂主一起走上這麼一程。他覺得,這段路簡直長極了。
教主的絕世武功和深遠的謀略他一向都是極為敬服的,但有兩件事他心裡卻一直極不以為然。
第一件便是教主娶了童尚榮的妹子做填房不過半月,童向榮這小子便由寂寂無名一躍而為外八壇青龍壇的壇主。
不過這件事不是太讓他心裡不舒服,畢竟童尚榮也算是教主的大舅子。但只要一想起紫薇堂堂主路不平,他心裡就堵得慌。
其實,聖火教內有這種感覺的,絕非向守志一人。
路不平的武功、才智比之向守志,可謂沒有半點出色之處,他之所以能掌任內八堂重鎮紫薇堂堂主,只不過因為能下幾手圍棋而已。
據說路不平的棋藝頗為不俗。
向守志曾聽教主的貼身護衛們說起過,教主經常為了悔一步棋而嘻皮笑臉地跟路不平耍賴。
想到這裡,向守志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好在再往前不過百餘里,就有人來接應他們了。
接應的人是李乾元和童尚榮。
這兩人之中,向守志與李乾元的私交頗深,也很談得來。童尚榮雖說也很煩人,但一幅直腸子比起路不平那一臉酸文假醋的樣子,不知要好到哪裡去了。
他現在只求儘快趕到地頭,只求在這剩下的幾十里路程中,路不平別再在他耳邊嘮叨。
可路不平偏偏存心要跟他過不去似的放慢了速度,收了收馬韁,半側過身道:“向兄,那個小丫頭留著有什麼用?真不如一開始就一刀宰了她,路上也要省心得多。”
“聽聽、聽聽,一開口就是這種蠢話!”
向守志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聲,“你他媽的!”
既然路大堂主降尊垂詢,且不惜尊稱他為“向兄”,向守志也只得笑臉相對。
他淡然一笑,道:“這個小妞跟姓殷的小子關係顯然非同一般,自然殺不得。”
路不平乾脆將腦袋湊了過來,“果真殺了她,殷小子又能如何?現在他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囉!”
向守志暗暗嘆了口氣,面上仍堆著笑,“教主的意思是生擒殷朝歌,又不得傷了他,想來是對他另有打算,如果殺了那個小妞,殷朝歌一旦醒來,必然會以死相拼。如果教主真的是另有打算,事情不就難辦了?”
路不平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向守志不等他開口,趕忙接著道:“反正就這麼一輛車,裝一個人也是裝,裝兩個人也是裝,也無所謂省心不省心。”
路不平張了張嘴,顯然是有不同意見。
向守志口中不停,一口氣說道:“再說,有這個小妞在手裡捏著,殷朝歌也必定會有所顧忌吧?”
他看著仍想出言反駁的路不平,緊接著道:“反正也快到地頭了,再麻煩也不過幾十里地了嘛,路堂主你說是不是?”
路不平沉著臉“哼”了一聲,總算把舌頭給穩住了。
向守志的態度擺明了是要拿話堵他的嘴,不願與他多囉嗦,他就是再不識相,也不會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他的司職比向守志高出多多,按理說只有向守志巴結他的份兒才對嘛!
“你小子不要張狂,老子只要在教主面前輕巧巧一句話,就夠你小子喝一壺的!”
路不平心裡暗自發狠,“遲早要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到時候,你小子就是跪在地上舔老子的腳丫子,老子也懶得擠理你!”
向守志總算鬆了口氣。